书童文昌默了一会,见也没什么事可做,就靠着仓板发起呆来。
从那日晴天霹雳般的抄家开始,文昌就没能安稳过一刻,耳边一直是差人的呼喝声,姨娘们的哭喊声,还有原本下人的幸灾乐祸声,后来这几日,则是娘亲的抱怨声,娘亲一直怨他看起来都是个大小子了,怎么不能撑起这个家,还拖累了她无处可去。才十三岁的他是怎么想都不清楚的。他才十三岁,娘亲对买他的人说了谎,生怕这天上掉下来的银子飞掉,却又偷偷对他说,这是怕主家知道他年纪小欺负他。
年纪大就不会被欺负了么?文昌咬住了下唇,瑟瑟的抖了一下。
他知道书童是gān什么的。原先他家里也有好几个书童,都是侍候父亲的。也就是十几岁的年龄,起初他很高兴,以为终于有玩伴跟班了,毕竟那些小丫头都只知道绣花扑蝶,没人愿意同他骑马打仗。
可是他兴冲冲的跑到书_F_去看的时候,书_F_门紧闭着,他扒着门缝往里看时,却看到父亲*着身子压在那个新来的孩子身上,那个孩子满脸的眼泪。那是他虽然不知人事,却隐约觉得这个是见不得人的。
后来听下人们私下的说法,原来这些孩子就得这样侍候老爷。都是签了死契的,卖身到主人家,就得听老爷的话,有个不懂事的不想gān,白纸黑字写了卖给老爷当书童,还想逃跑,被老爷吊起来打了一天,最后还不是该如何就如何了,白招来一顿鞭子,何苦来着。
书童白天给主人磨墨展纸端茶递水,晚上陪主人睡觉的。文昌给书童下了定义。
这个蒋公子,刚才也是捏了他的卖身契,要他当书童的。磨墨展纸这些都可以学,只要勤快点就好。只是陪睡**一定很疼吧,要不那孩子怎么满脸都是眼泪。想到这里,文昌又抖了一下。
被打和陪睡到底哪个更疼呢?应该被打。不过这船就这么大,没地方挂钩子,也没看到蒋公子的皮鞭绳子。文昌权衡了下,出舱向公子请示该整理下行李。蒋公子很愉快的同意了,毕竟勤劳这样的品质,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文昌细细的搜遍了行李,确信没有任何可以折磨人的工具,打定了主意,晚上只要主人不先让他上chuáng,他就不主动提_fu侍这茬。万一公子发火,最多说他偷懒。挨几下巴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蒋公子哪里知道文昌对书童竟然有这样的认知。他家本是书香世家,几代的文人秀士,自幼教养严苛,身边连个侍候的丫鬟都没有,只有个从小玩大的书童陪着他。加上身为幺子,不用担负传承香火的大任,老父索x让他先求取功名再成家立业。这样长到了十八岁,对男nv人伦尚且恪醍懂,更不要讲什么分桃断袖了。
这次能随自己心意挑书童,也算不幸之幸。小安虽然贴心,但原本是农家孩子,大字不识几个,教他还不耐心学,蒋公子吟诗泼墨到得意之处,连个喝彩的都没有,扫兴的很。小安力气又特别大,每次背着大人玩摔跤骑马的游戏,他总是输的那个。虽说现在他已经成了风度翩翩的秀才公子,不会再玩那些孩童游戏,但是多年累怨让他耿耿于怀,执意要找个文弱好欺负的才舒心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附上知错就改原文:
王兰洲尝于舟次买一童,年十三四,甚秀雅,亦粗知字义。云父殁,家中落,与M_兄投亲不遇,附舟南还,行李典卖尽,故鬻身为道路费。
与之语,羞涩如新妇,固已怪之。比就寝,竟驰_fu横陈。王本买供使令,无他念;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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