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哭得跟个孩子似的,我还从来没见他伤心成这样过,我愣在chuáng边什么也做不了了。
随后蜜果儿也到了,自然是一进病_F_就崩溃了。
所有人都在哭,我的眼泪也跟着就下来了。
后来我一想前一天晚上的事儿,蜜果她_M_geng本就不是病情好转,她_geng本就是惦记着nv儿,回光返照了。
那一年过年家里_geng本没有一点气氛,挽联还贴在门口,蜜果比爸爸坚qiáng些,爸爸动不动就出神发愣,惹得**也跟着偷偷哭。
我觉得压抑。好在那会儿功课紧张,过了年没几天我就回学校补课了。
那段时间我没见到周扬曜,不过我听说他休学了,为这事儿他爸_M差点没给气死,镇上都知道了。
第20章
以后一直到我高考之前我都再没见到他人,外面的事儿我也很少关心,也不像中考时心里那么没底,人长大了总归成熟了些,也有了自知之明。当时我的成绩是全校理科班里排前三的,我觉得只要不失误,一本应该稳拿了。可出了成绩以后还是爆了大冷门,拿了市理科第一名。
这个消息总算冲淡了家里低靡了半年的气氛,全家都很高兴,**称了一斤猪r做饺子吃,饭桌上爸爸也有了笑容。理科状元的头衔远没有全家人这样平和的吃顿饺子更让我高兴。
蜜果_M去世后,爸爸没有再去外头,就在市里打点零工,本来他那几万块钱积蓄就全砸医院里头了,这半年可以说家里没有什么大收入。
填志愿的时候我认真的看了所有的学校,想找家学费便宜的,可基本上几家重点都差不多,怎么也得要个四五千。再加上蜜果的,学费跟生活费,我们俩差不多要花掉近一万了。
爸爸没跟我提一个字,我也就没点破,每天说是跟同学出去玩儿了,基本是在留心找份短工。九七年那会儿夜总会还很流行,碰巧撞到一家开业招工的,我报了名,居然也有像模像样的面试,还问会不会英语,我说日常对话应该没问题。就这么顺利的进了。唯一的问题是它晚上营业,我想一半天跟我爸说我跟同学打算趁着暑假出去旅游,都报了名了,要一个多月。
爸问我怎么不带蜜果儿去,蜜果儿说她八月中旬就要回学校补课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头一个星期是培训,我住一个室友家里,我跟他说了在找暑期工,他问要不要做家教,他亲戚的孩子,我问他你怎么不去,他挺豪慡说没你名气大亲戚不要。
头一开始我有点担心两份工jiāo接不过来,后来发现一个人只要是经历过高考其它的压力就_geng本不算是什么压力,再忙也不会忙的抬不起头来。
夜总会的工作其实不忙,相反的还很闹腾,同龄的人有好几个,都是在社会上混了有时间了,空的时候聊天我没傻到跟他们说我是今年理科状元,要是撞到熟人来唱K,也托别人去接待了,那会儿就是给客人点点歌,按着单子每个_F_间送水送酒送小吃,修修音响,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比方说有个福建广州那边的客人,在这儿打工的,看起来也挺有钱,每次来都是一个人,就唱一首《爱拼才会赢》,还专门挑在大厅唱,我们一见他就会心笑,他心情好的时候给的小费特别多,我拿到过最多的一次是五百。
有的时候也会遇到客人闹场子,我们这群“少爷”不用急着上去,店里另外有保安,可真动起手来那也是人人参与的,这种时候我都尽量的保全自己,我就赚一个月工资,用不着玩命。
那段时间我算是充分见识了社会的另一面。
就这么白天做四小时家教,晚上做八小时“少爷”,拿到第一个月工资时我差点没跳半空嗷唔一声,He计两千五百块A!除了学费我手上没捏过这么大笔钱!给我乐得一下找不着北。
结果得意忘形了,那天晚上站得离门口近了点儿,正跟总台聊天呢,眼角瞟着有客人进来,连忙过去一鞠躬说:“晚上好!”
黑色的皮鞋钉我前面一动不动。我直起yao一看,一下没了反应。周扬曜。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恼怒,我还没明白过来他恼怒个什么劲,他就被一同来的几个中年人叫走了。
同事过来问:“你债主?”
我:“A”
同事说:“看你那眼神都不对,有事儿招呼一声A,兄弟们都在呐。”
我笑着拍他的肩膀:“哥们儿够义气!”
第21章
让同事Jin_qu查探了一下周扬曜包了个包厢,出来说谈生意的,年轻的那个是请客的冤大头。
这时候我才相信他说过的话是真的,休学做点事,就是指这个。
那一晚上他的包厢点了几个小姐,也上了很多洋酒,都有一两千了,一直到十二点多打烊了才他们见出来,几个中年人一人怀里抱一个,红光满面的,周扬曜走最后,要不是那姐妹扶着他肯定站不住。
我见他摇晃着出去,跟其他人招呼了一声先走,追出去看他的情况。
他扶着墙壁吐了一阵,走了几步就大字型躺下了。
我蹲下来叫他:“周扬曜?”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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