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从争起by:古木
第一章
那年,江南风光是一片无垠秀丽,柳丝垂下,少女垂笤,绿的柳和晕红的脸颊,空气里都是甜的,换现在想起来,已经非常遥远了。
那年,韩不争的小小人生里,有能烧一手好菜的娘亲,她的手好长好细,她的眼睛又深又黑,她总仔仔细细写着药方,她总有点担忧嘱咐他别和隔壁的妞妞玩得太晚,除了娘亲,还有什么至今不能忘记?
还有门前安静淌过的溪水,还有甜甜笑他一本正经拿泥巴作药引治小黑拉肚子的妞妞和长青苔的绿屋顶上漫漫栽的花盆,盆里栽的那是红色的药花,是哪家在烧香极了的红烧肉?远远从对岸飘过来,从这边看过去,尽是暮蔼下冉冉炊烟,橘红色太阳只露出了小半个脸。
韩不争最爱吃红烧肉,但只有过节和生日时能吃到,最喜欢种红色的药花,但这种药材漫山遍野都有,连半文钱都不值,最喜欢在晚霞露脸的时候站在水边上发呆,虽然倒影处小小的他晒得黑黝略显木讷和傻气。
但江南的一切对昨日、今天和明天的韩不争而言,都是有颜色的。
与此同时,那年北方的沙还是漫天,也有柳,但蒙了尘,也有少女,但被风沙刮进乌翳,多了水气,少了灵气。
那年,北方还有一个韩霆,不久后,他将不露声色在黑白棋盘上接连三盘堪堪险胜当今圣上,也就是他的亲伯父,威严的皇帝将小小的他抱起金口玉承他和长公主的娃娃亲,一夕间,至少在北方人中没有不知道韩王爷家了个盛世神童。
韩霆根本没吃过红烧肉,他看过桊养的藏獒啃过,但自己绝不会兴起兴趣,琼汁玉酿他都只当白水,更何况小小的红烧肉。
韩霆的父亲是立下赫赫战功、权势满朝野的韩王,心怀天下英雄盖世,他的母亲是宰相之女,千金之躯,美貌无双,风华正茂时人称天下第二美人,只因天下第一美人都该为皇帝所有,王爷虽轮到第二也是极品。
这样的韩霆,不是英雄也不是美人。世人只知他年仅十四就弯弓一箭she杀吊睛猛虎,官府哪知他尊贵,给这少年千两白银的赏金,他却跨马豪迈而去,将千两白银尽都洒了京都花魁之首的裙角,她幕中客他最小,她本不屑这小儿,却在见少年第一眼就失了魂,那晚中秋满月光华无匹,他漫不经心款款一笑--"花魁之首,不过如此。"高贵光华俊到极至bī到极至快接近冰冷了,满月都羞弯了脸,哪来的潘安宋玉只怕不及他一个眼神,美人甘心被虏,英雄不解美人风情。
这是韩霆的世界,与韩不争比,孰高孰低,天上地下。
直到,那一天。
韩不争在巍峨的石狮子,华丽的雕廊画柱,他仰起脖子也望不见的高门楣下,牵着娘亲的手。
"不争,快些长大吧,长成一个好男儿,娘以你为荣。"娘最后一次亲亲他额头,把包裹好好放在了他手里。
韩不争还太小,他完全不明白那时候的娘亲在以怎样的心情最后一次看着自己的儿,他以一贯的慢性子和慢动作也亲亲娘亲。
"娘,不争要快些长大,长成一个好男儿,和妞妞一起。"他在想回去该怎样把京城的一切繁华一五一十说给乡下的妞妞听。她定会高兴。
娘笑了,"好儿子,别让娘等到坟头上的草长得比你还高,要带她给娘看看。"
根本不懂什么是坟头!韩不争在北方的大风下小脸冻得通红,眼睛却像大太阳一样明亮,大风沙也迷不了他的眼。娘亲是笑着讲这些话的,韩不争的印象中从来没有娘哭过的记忆,所以,当娘亲笑着说去买肉包给肚子咕咕叫的韩不争时,他放开了娘的手,毫没阻拦。
多年后,他都会做梦,自己的腿被人瘸断了,却还是拉着娘亲的手。
一动不动听娘的话哪儿也不要去,十岁的韩不争在北方冬天的大风里缩手缩脚站了两个时辰,当陌生的男人走出高门楣,那样的高大和安全,犹如他从没见过的父亲,慢慢跪在他面前,把小小的他使劲按在怀里,韩不争才开始大喊"娘、娘--你在哪儿?"
娘走了,再也没有来看过他,悄然离开了这个世界。后来才知道,娘早已身中奇毒,能伴他八年已是奇迹。韩不争却知道这不是奇迹,母爱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当亲生父亲的滚烫泪水流淌到韩不争脸颊时,韩不争在拼命挣扎的同时也看到了韩霆,那举世无双的小小少年,高贵张扬英伟风采已经那样bī人,快直直she瞎人的眼,微微的邪狂,微微的疑惑,微微的轻视,那时候的一切多是微微的,因为还幼小,不及成年后的心计,韩霆平静而遥远地看着这一幕,他从没有见过深沉寡言的父亲这样直露的狂喜和爱,那是父爱吧?韩霆一眼就看出那是,他活到八岁终于头遭看到父亲的父爱原来也可以这么qiáng烈而张扬。
韩不争没看出韩霆的美,他当然认为美是姑娘才有的,是妞妞才有的。到将来,他也不觉得韩霆有多漂亮,他觉得这个瘦瘦的男孩很普通,跟自己跟小黑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为什么所有人都把他捧到天上去呢?明明不是多美的人啊。
从开始就轻视了对手,所以韩不争早已注定输到jīng光。
"呃......"一直要把牙关咬紧,才能不发出羞耻呻吟,瞪大眼,韩不争火热盯住头顶的锦绣chuáng幔,鸳鸯戏水,接天莲叶,江南的好风光已经离开好远,一切都已回不去。他捂住自己眼,习惯地不去看压着自己的男人脸色。
咬着他耳垂,同样也是习惯地咬出血来,韩霆揪着那出血部位,故意揉着,下身从对方紧实后xué抽开一点距离,不争才缓过口气,慢慢平息胸膛起伏,只捂眼睛,照旧一声不吭,
"兄长......"韩霆一笑,了之。竟一把拉起不争身体,让他两腿夹紧自己腰,就着蹲姿抽插,揉捏不争双腿肌肉,面对着面,眼对着眼,他咬了口不争还不肯放下的手背,命他:"再夹紧些!"姿势和命令更羞耻更堵着心口,更要不得!韩不争放下手,冷冷一瞪那比恶魔还坏心眼的男人,明明生着好一张丰神入玉俊美无畴的好皮相,却总对老实不争的自己做出这样欺rǔ的事情,他冷冷斥:"会有报应的,韩霆。"
韩霆比星辰还深邃的眼珠子一下就由老辣深沉堪堪化做了少年轻狂,"兄长这样yíndàng,就报应你三天也下不了chuáng。"边这样说,边又摸抚韩无争腿根,再往里挤进一根手指,徐徐撩拨,"舒服吗?哥哥。"舔着不争淌血的耳垂,他舔得诱惑,狂邪无双。
韩不争跟眼瞎了一样,狠狠对美人啐了口,嘲笑一样脱口而出:"你不要脸。我不舒服,我不要你。"
京城的第一风流王爷,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后满不在乎轻轻掴了韩不争一巴掌。"你再闹下去,我就得喊娘亲进来劝架了。"
"那是你亲娘!"韩不争脸通红,就算挨打对方在自己身体里的出入只是更激烈凶猛,那利器好象连自己的羞rǔ心都要一并割了去才心甘情愿!"但她爱你更甚我啊。"韩霆狭长凤眼一挑,薄唇一斜,气势一上来,马上就把相貌平平的韩不争比个十万八千里去,就算满屋子的yín乱欢爱味道,但这时候的韩霆绝对美到张狂到邪恶到无懈可击,韩不争不仅脸红了,眼睛都气到赤红,哪能看得出对方还有什么美!韩霆继续咬他耳朵教唆:"我也是不想她伤心,才只用你身子,不要你小命。不然以你以前对我种种,怕你这耳朵、手臂、勾着我的大腿都早被卸下。"
"我怎么对你了我!"韩不争被顶得凶猛,发出嘶嘶抽气,仰起粗硬脖子,手掐着韩霆肩膀,迷迷糊糊已是收拢双手恨不得立时掐死这种禽shòu弟弟!"我又不跟你抢王爷做!我当我的小百姓,我碍着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