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非不必给任何人第二次机会。他是国际大集团的第一把jiāo椅上坐着的人物。
现在,郭如玉,很笃定也很镇定,貌美如玉,恬静如玉,她静静坐那,就有股说不出的神韵
风流,真让人羡慕,想她年纪轻轻就进入管理层,除了银行巨头的老爸自身实力也不可没,
哈佛双料硕士是不是都这么酷?——我真佩服她敢直直看进原总双眼。
原非这次没看别人,而是看着她,他对她一笑,不那么明显但绝对体恤的一笑,她有些脸红
,但她依然昂着骄傲美丽的小脑袋。
原总适时适度地调整了决定,他将个郭如玉十天时间,只要她能按时补仓,就将得到跳升一
级的嘉奖,包括她全部门下 属的全额奖金双倍。
非常英明的决定。从此以后,公司上下所有人更加坚信郭如玉势必将登上原家少奶奶宝座。
据我一手情报,原非偏爱杏眼菱鼻的小巧女孩,郭如玉高了点,健康了点,美了点,不够
弱。
太美的人不适合与太美的人结合,我十岁待的那家孤儿院里就有个小孤儿是爸妈都太美太骄
傲导致婚姻破裂争吵中失去理智翻车下悬崖,原非花这么多年长成这样已经够可怕了,实在
该找个正常的搭配。
不然我不是咒他,迟早都是翻车的命。
杏眼菱鼻的小巧女孩,原型就是原非的不幸生母,生小原非时难产而死,她不能生却偏要生
,说是为了爱吧,老总裁一个一个新欢也没断过,直接导致以后一手被娘家带大的原非对他
老爸的仇恨。但即使这样,他继承他爸的一切倒不含糊。
“你应该毁掉你爸的一切你才开心啊,原总。”那时,他还没对我出手,我傻乎乎领老爷命
试探少东家。他那时,对我这种低微身份的小人物居然很器重,还颇有点朋友间推心置腹的
袒诚,我怀疑他早就从布在老总裁身边的眼线那里知道我是什么东西。
“成助理,不完美的东西修补成完美,这才是我的兴趣。”他那时站在窗台边上,手撑在栏
杆上,巨大的蓝色天空在他身边四周慢慢成为一个相镜上的框架,定格在我的记忆中——罕
见的美貌,罕见的气势,这个男人尖锐的棱角好象出鞘的剑一样闪着锋利幽深的光芒,当他
说完话静静俯视脚下的高楼大厦,那种目空一切的派头真是神采飞扬,狂妄骠悍,随随便便
一个眼神手势都能再三让同为男儿身的我惭愧的想从89层往下跳。
可惜他这个人从来没对我说过真话,要不然,我真会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可惜我也没对他说
过真话,不然,可能,我已经牵着个漂亮老婆和胖小子,悠悠闲闲逛我的小街,哼我的小调
,那真是好。100万啊,害死人啊。
2
“没有人会喜欢我,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什么世道啊!成城,我们从那里出来的人,就你最
有出息了!一听我是孤儿,她爸妈马上就不同意了,其实还不是嫌我穷——”
我给赵向宇倒酒,小酒馆里昏huáng的灯在秋天的风里摇来摇去,这深更半夜,也只有我们这种
破铜烂铁单身汉会凑在一起抱头喝闷酒,他的小女友与他只差临门一脚,我祈祷这脚赶快踢
进去,我都要给烦死了!
“喝吧。”我红着脸,酒气熏天,已经头重脚清大舌头了,我狠狠拍着他背,再再跟他碰二
锅头。
“成哥,成哥,我叫你这么多年成哥,我有件事,我实在跟你开不了口。”
我心一咯噔,赵向宇这小子在小时候就是小滑头,没少从我碗里骗走那可怜的一两根小排骨
,还总是口甜舌滑利用他看上去明朗正派的形象灭掉我满腔怒气,能说会道的人在这世上就
是吃得开,我警惕地低头喝闷酒。
“我想问你借十万做生意。就十万!”他拉住我手,死劲拽着,眼睛看我好象看个硕大聚宝
盆。
“假如我不借呢?”我看他孤注一掷神气好象随时都能抽把快刀出来把我谋财害命。
“那——”他脸顿时惨青,灰心丧气放下我手,“我只好问老院长借了。”
我一听这话,劈头盖脸重重砍了他脖子一手刀,他“啊”一声缩起身,扑倒在桌上,很不像
样的呜呜哭起来,还一边数落我:“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想一辈子穷死,我想做做小生意有
什么不对?——成城你小时侯挺大方的啊,我们偷吃你排骨你明明看到都装没看到的,现在
变得这么小气,明明这么有钱了,我都听老院长说了你年薪有20万,这够我多少年的花销了
你知道吗?我现在做个小保安要熬到哪天才出头!太不公平了!如果当初不是院长让年纪最
大的你去读的大学,假如换作我,那我也能——”
我拎他领口,拎起来,以我高大的身材拎起他这点小jī脖子小事一桩,我把剩下的酒都甩他
脸上:“说是找我叙旧,就是为我要钱吧,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我大舌头
的更严重的,我摇摇一脸沮丧的他,我本来想说你虽然年纪最小,虽然调皮撒野得不像样,
但我去上大学时你追着我火车跑嚎啕哭着叫成哥回来,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钱真的那么
重要吗?——是啊,我有钱,我可有钱了,你知道我老总跟我是什么关系吗?不就十万吗?
我明天就给你,你要敢去烦院长,我就杀了你。”
我把他掼在地上,赵向宇抬起湿淋淋的脸,难过看凶神恶煞的我;我也觉得很难过啊,做出
再凶恶发狠的模样,心里真想问老院长你为什么要把那惟一的名额给我这个光长个头不长脑
袋的笨蛋,为什么要让我这种随随便便就能把日子混下来的人去读所有孤儿衷心渴望的大学
?
——“您就当积积yīn德吧。”
“积yīn德我可以捐座庙给和尚尼姑。”
——“我跟您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翻完报纸,喝好咖啡,在我面前走了过去,试试我放好的洗澡水,脱衣服,进浴缸,舒服地
伸伸胳膊:“说来听听,我怎么不知道?”
——“养个情妇也得买条链子栓着吧,您前两天送给郭小姐的耳环连30万都有了。”
“链子?我栓你?”他大笑,仰起头,喉结突出,男人味狂野,神情十分英俊年轻,我完全
明白他是真的觉得很好笑,“成城,你以为在你身上值得我làng费一条链子吗?”
我蹲在他身边,做出愁眉苦脸:“原总,您这样说会让别人误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见人
的关系,您的身份怎么能有这种丑闻爆出来?起码也是跟个比您还漂亮的男明星男模特吧。
”
他不再能那么畅快地嘲笑了,他把毛巾盖在额头上,头搁在浴缸边上,闭了闭眼,于是在他
嘴边上又慢慢慢慢露出了那点熟悉的残酷的淡薄的笑,他甚至把舒展凌厉的眉头皱起来,似
乎正确切思考这个实际问题:“你的意思是——”
“您看看我们——”我比划比划自己的结实胸肌,阳刚身材,黯黑皮肤,再比划比划埋于水
中的白皙高颀俊美无双,“别人肯定会误以为我们之间,您是做这个——”我把拇指和食指
弯成一个“0”形,我谨慎地观察他的表情。
白汽蒸腾,他舒服地享受着水温,好象一点心计城府都没有的贵公子模样,只有我知道他被
他那帮家族势力教养的有多坏!从良心和道德的角度规划,他绝对是个没教养没善心的东西
,从金钱和权势的角度规划,他的不择手段不愧是资本原始积累的最佳典范。“我还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