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斜阳下,几十双眼睛无声的注视着狄支打秋风的小队一gugu的出营去,又纷纷带着掳掠的战利品飞掠回来。
几十个血淋淋的首级被挂上营门,狄支的将领策马剑门关外,对着蜿蜒山岭间的巍峨城墙戟指大笑。
凡有斩获的骑兵全部在剑门关外策马一圈,傲慢的将男人的头颅抛掷城下。被捆成排的妇孺们张大了口,隔的太远,却听不到那绝望的呼叫。
十几个生擒的男子壮丁被拉到剑门关下,当着城墙上守兵们的面推入坑里,骑兵纵马来回踏平土地,一个接一个对着城头举起炫耀的马鞭。
“懦夫!”成排的狄支士兵*膊站在营门外,*着半生不熟的兀兰语大声笑骂,“不敢出来,你们,不是男人!”
在我左右两旁,士兵们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睛几乎睁裂,眼眶血红。
“谁也不许挪半步!”我冷冷的喝道,“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这里的几十人能做的——
只有等。
天色转黑的时候,鼓噪声渐渐弱了。
闪烁的星光和地上的烛火重新笼yinJ在原野上。
转眼又到四更时分,离昨天出城的时刻已经整整一日yi_ye。
异常的响动隐隐约约从远方传来,战马的嘶鸣声随着夜风传出几里。
于十夫长身子一震,qiáng压着声音的紧张,“昭将军!”
我做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
过了很短的时间,透过骤然亮起的灯火,可以依稀看到大营那边一阵*动。狄支士兵们不知道大声呼喝着什么,断续的呼喊声音随着风势飘过来。
我低声问,“这里有没有人懂狄支语?”
于十夫长侧着耳朵听了片刻,脸色越来越惊异,“他们在说**快点起来,抓住**马惊了**”
长长的马鬃在风中飞扬,大批的马群出现在狄支蜿蜒伸长的大营附近,成千上万只马蹄同时踏在草原大地,组成了惊人的韵律,压抑而沉闷,有如鼓点般,震得心脏都在颤抖。
草原上的人都知道,拦阻一匹两匹惊马或许还有可能,但如果面对的是几千匹疯狂的马群,任谁妄想拦住都肯定是送死。
最前面的那群几百匹马昂首长嘶,竟然笔直对着剑门关的方向奔跑而去。
那几百匹马经过之处,数量更为惊人的大群奔马追随其后,雷鸣般的马蹄气势震得周围的狄支士兵相顾失色。
半夜惊起的狄支官长迅速赶到,喝令士兵们做出种种努力控制局面,拦住惊马。
然而,_geng本遏制不住。
远方一片混乱,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剑门关的城墙上一道闪光。
然后,藏身在荒野中的我们却同时敏锐的察觉到了。
那是一只灯笼,在黑夜的映照下越发闪闪发亮。
在七十双眼睛的凝视下,那只灯笼缓缓的左右挥动了三下。
我无声的站起来,打了个手势示意周围的人都跟着我出去,长长的野草遮住body,趁着夜色掩护缓慢的接近狄支大营。
与此同时,剑门关紧闭了几个月的城门,在吱呀的锁链响动声中,再次的dòng开了。出现在城口的,是这么多天的战斗中始终没有出现的军队——
在历经一昼夜的蛰伏等待之后,兀兰最jīng锐的重装甲骑兵团,终于出动了。
青色的盔甲严实的遮住了所有战士的面容,就连战马的身躯也覆盖了厚重的锁子甲。
指挥官高举的马刀如一道雪白匹练在半空中划下,昭示无声的号令。
催动缰绳,千万马蹄的铁掌同时冲击地面,有如无可抵挡的钢铁洪流。只一轮冲击,厚实的狄支营门就被踏破,木栅栏shen_y着倒在地上。
被刻意雪藏已久的重装甲骑兵团,终于在夜色中露出了峥嵘锋芒。
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狄支士兵猝不及防,却竟然qiáng悍的组成人墙,企图用血r之躯阻止骑兵前进的方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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