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若有人大声说四绝里有傻瓜,只怕马上会被所有人围殴的。卫弟这玩笑可真有意思。」
卫怀霖沉默了下,点头赞同:「或者是玩笑,是个大笑话。」
两人说话间,那边篝火边也有动静,一大一小围在慕容恋尘身边会儿后,居然抛下慕容恋尘一人在火边,双双离去。
祈世子眯眼想了想,又瞧瞧卫怀霖:「你在这看着,我跟过去。」
卫怀霖自从说了笑话后,便不再开口,坐在树枝上随风一dàng一dàng,容若泥塑木雕。听得祈世子去远了,这才将目光专注地投在慕容恋尘身上。
时间依稀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篝火的柴木烧完,火光渐渐黯淡下来。火边的身影慢慢融入黑暗,只余一两下闪烁的火光勾勒出身形线条,yu熄不熄,还在挣扎。偶尔闪动一两下红芒,诉说自己小小的执着。就像那个人,又傻又坚持,明明是个天之骄子,闻名江湖的名门公子,偏要跟他这仇人牵缠不清。
爱恨情仇,到底是世间最难理解的事物。他看遍天下人心,依然难以明白。
仿佛在为这句话下注解,火点扑腾着,终于连红芒也不剩的全熄了,一切隐入虚无,山影遮蔽,星光难及,慕容恋尘的身形彻底消失。
卫怀霖在树上微微抬眼四顾,无论那一大一小还是祈世子都不见影子,柳残梦带着小小昊在马车里,天大地大,竟只剩他与慕容恋尘两人遥遥相对。
眼观鼻鼻观心,卫怀霖决定不去想这件事。他的职责只是看好这些人,不让他们易容走人,其他的事不该在注意范围,哪怕是慕容恋尘走火入魔。
他会走火入魔全是自找的,卫怀霖的呼xi突然急促起来,刚才河边的一幕还映在视网里,与自己记忆里那一幕对应,yu望与激情,何者为实?
火光熄灭,黑暗中yu望在向他招手:顺从吧,顺从自己的渴望不是罪,顺从自己心底的声响吧。
你想要得到的,明明不是这样的,你的yu望在彰诉着,你有多虚伪。
你想看到他,想触抚他,就像那个晚上一样**看着他在你面前一丝不挂,就跟刚才一样。
卫怀霖终于从树上跳下,有些犹豫地,慢慢地花了两炷香的时间,才走到慕容恋尘身边。
走得越近,便越能看清他蜷成一团的身形。他的呼xi平缓,身子却在颤抖,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肩,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背,仿若自己在他身畔时曾经轻抚过的事。
冷眼瞧了片刻,他蹲下身,隐约可见慕容恋尘脸上微微皱起的眉。伸出手,想触抚,又不愿惊醒这敏_gan之人。犹豫之间,手指已距离他极近,却不曾真正碰触上他的距离,顺着他的轮廓轻轻fu_mo。
皮肤上微微的热量若有实体,毛毛茸茸_C_J_着他指端触_gan。那么近,却又咫尺天涯不得相遇。
有点苦涩地笑笑,手指很稳定,抚动间一直与那人皮肤保持相同距离。
那人若有所觉般,身子慢慢放松,不再轻轻拍着自己的背。只是两脚时不时互蹭了下,仿佛还在痛楚,却qiáng忍着,自我慰抚。
他fu_mo了他一次又一次,就像什么都还没崩坏前,他躺在自己膝盖上,任由自己轻轻fu_mo着睡着的样子,细长的睫毛遮住秋水般明亮的眸子。
他说:你便是卫怀霖么?久仰了,在下慕容恋尘。
他说:你真的这么容易惊醒?
他说:在你死我活之前,我们还有半年的时光,何不珍惜,为何要掂着这扫兴的劳么子事?
他说:平时总是你护着我,偶尔也让我护你吧,来,换你躺我膝盖。
他说:我们是不是只剩这条路了?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他说: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nv,不可求思。
他说:恩仇真是世界上最难解的结,明明不是你我造成的,为什么却一定要你我来承担后果。
他说:真有那天,你会下手杀了我么?呵呵,你一定会的,就像我也一定不会松手。
他瞪着他:你太卑鄙了,你明明知道我在第九重关将破之际不可动yu,却迫我沉溺情yu,走火入魔**你是唯一知道的人!为什么要bī我恨你?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