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可能会埋怨，会厌恶柔妃、肃王、华乐，觉得他们恶心，”李蓉说着，将棋子放在棋盘上，缓慢道，“可后来就觉得，他们也可怜。”

“父皇为他们铺路，从来不是因为爱他们。父皇打压我和川儿，也从来不因为恨我们。他谁都不爱，也谁都不恨。只是帝王之心，不愿意世家一家独大而已。”

裴文宣听着，李蓉将话题绕回去：“那你这个说法，其实苏容华也是在以退为进，他招越快，父皇对他的怀疑就越小？”

“是。”

“不过，其实还有一点，”李蓉想了想，“苏容华怎么来得这么莽撞呢？我记得，他也是个聪明人。”

裴文宣摩挲着棋子，似乎是在犹豫。

李蓉见他不言，不由得道：“你在想什么？”

“殿下，”裴文宣迟疑着道，“今日苏大公子来时，特意打扮过。”

“所以呢？”李蓉不解，裴文宣笑起来，提醒道，“苏大公子，大约没想过上官小姐会设计他。”

“这不是开玩笑吗？”李蓉被裴文宣的话逗笑，“苏家哪个不是人jīng，他就算对阿雅有几分好_gan，还能真的傻了以为阿雅不会算计他？”

裴文宣将棋子扣在棋盘上，神色温和：“殿下，你觉得我是个聪明人吗？”

“那自然是的。”

李蓉肯定开口，捻了棋子落在裴文宣棋子的旁边，裴文宣笑着抬眼：“可当年，在最后一刻之前，我都信殿下不会对我出手。”

李蓉沉默下来，裴文宣和她jiāo错落子，声音平缓：“您和阿雅小姐，都把人心看得太坏，但许多时候，其实人并不是像殿下和上官小姐所想的那样，完完全全理智。一个人nei心shen处，总有那么几分莫名其妙对他人的依赖和信任。苏大公子虽然与我们立场不同，但却是个真x情之人，他将_gan情看得极重，为了喜欢的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欣赏上官小姐，没有提防她，不很正常吗？”

“你这么说，你好像很了解他。”

李蓉挑眉，他记忆里，裴文宣和苏容华的关系并不好。裴文宣将袖子按在一旁，将棋子放到棋盘最远处：“我与他虽然不曾亲近jiāo往，但当年苏家的案子，我有参与。”

李蓉听到这话，动作僵了僵，裴文宣察觉她的异样，假作不知，端了茶道：“殿下可知，当年太子殿下，为何一定要杀苏容华？”

李蓉没想到裴文宣会突然说起这些往事，她迟疑了一下，她有些不敢询问，却又知道，这或许是她终有一天要去迈过的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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