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盯着这份文件,有些出神。
姜明怀也是个自由人,不需要加班的那种,刚从律所里走出来就看见她站在外面,不经意往她手上一扫,就露出几分了然的神情来:“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赵法官维权案,是程律在代理吗?”
“没有。”程白暂时没看起诉书的nei容,只收起了手机,按下电梯,道,“如果这个案子的委托代理人是我,那舆论怕才是要真的爆炸了。”
毕竟“为人渣打官司”这帽子现在还没从她脑袋上摘掉呢。
她回眸看姜明怀一眼:“在天志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新剧本筹划得怎么样了?”
“多亏程律引见,过年这段时间还去参加了几次法援中心的活动,也了解了一些其他的公益诉讼律师,初步的构想有了,开头两集也跟制片人聊了聊,就等再沉淀沉淀动笔写。”
在这件事上,程白完全对他大开绿灯。
只是姜明怀并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在程白看他的同时,他也用一种略带审视和刺探的目光回视着程白,仿佛是在考虑要不要开口。
程白好奇:“还有什么事情想问吗?”
姜明怀直言道:“有。”
程白静待下文。
姜明怀便突地一笑:“我从过往与程律有关的访谈里面了解到,其实乘方的创立,最开始是由方让一手推动,是他的诚意打动了程律,才让程律在美国进修回国之后加入到创始He伙人之中。程律身上有程律的故事,但这位方律身上的故事也太让人好奇了。我始终克制不住地想了解,他为什么会解散乘方?”
程白挑眉:“所以?”
姜明怀一双桃花眼底,光芒炽盛了几分,只道:“据传他去了英国之后就不怎么跟国nei联系了,但我想如果是程律的话一定能例外。所以有个不情之请**”
程白没让他把话说完:“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就别开口。”
“**”
姜明怀怔了。
程白打断他这一句话的时候看不出喜怒,甚至看唇角那一点弧度还似乎带了点笑,但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
他有些茫然:“为什么?”
想也知道姜明怀是想为自己下部戏寻找更丰富的素材。
当年的乘方除了她之外,方让也是不得不提的一个人,更不用说方让特殊的家庭背景,还有个蜚声业nei的极品讼棍当兄长。
程白觉得自己如果是编剧也很想了解这个人。
她能理解姜明怀,却不会同意对方的请求。
面对着这名金牌编剧的疑惑,程白淡淡道:“不是我不想为你引见,而是他连我都不想见,又怎么会愿意见外人?”
方让以前就很不愿意接受采访。
更何况乘方出事,他现在应该就跟詹培恒聊几句吧,但以前的事情也完全不想再提起了。
程白说着,望着电梯那一格格跳动的数字,却是出了神。
姜明怀则愕然至极。
待明白程白说的话之后,不免_gan觉到了一种难言的遗憾,梦呓似的叹了一声:“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吗?
程白其实已经有很久没想起过那些跟方让一起打完的官司了,也有很长一阵没有去想方让现在在英国是怎样一种状态了。
每每想起,却总是很快压下。
过往那些回忆越让人热血沸腾,而今想起来似乎就越令人如在梦中,梦醒之后还有几分不可避免的痛苦。
久而久之,就不愿回头看了。
每个人受伤之后都需要疗伤的时间,曾经倾注得越多,放弃的时候也就越鲜血淋漓。
她不想去打扰方让。
在这一年多时间里,能证明他们两个的确是曾并肩创办过一个律所的好友的,可能只剩下朋友圈那十分偶尔但彼此心知肚明的点赞吧。
只是今天姜明怀的询问,终究还是勾起了她的回忆,回家之后翻开电脑,打开邮箱,最底下那一堆邮件都呈现已读状态,但抬头都是“乘方”。
无需看nei容,只扫一眼邮件名她都能想起是那起案件相关。
就这么盯着,竟然出神大半天。
直到外面一道有些久违了的声音,唤她回魂:“程律,程律!在家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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