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瞪大眼睛,用力的争抢着,眼神凶恶的可怕,就像一只被惹恼的小shòu。
舒雅望转着圈子躲开他的手,举着枪,继续逗弄道:“叫声姐姐我就还你。”
夏木瞪着舒雅望,退开一步,忽然扑上来,他的个子只到她的胸口,他扑的很用力,她被撞的向后跨了一大步,他拉下她的手,用力的扳着她的手指,舒雅望就是不给他,紧紧的握着枪,他的力气没有她大,抢了半天也没抢下来,忽然他猛的张大嘴,狠狠的咬在她的右手腕上。
“啊——!好疼!”舒雅望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手一松,枪掉在地上,可是他却没有松口,一直咬着,她使劲的推着他,可他就像是一只小láng狗,咬住了就不松口,舒雅望疼的哭叫了起来。
她的哭声引来了家里帮佣的梅阿姨,梅阿姨推开房门,先是一愣,然后急急的跑上来:“哎呦,这是在gān什么?夏木快松口。”
可夏木根本不听她的,越咬越用力,她疼的大哭,梅阿姨帮着她将夏木的下颚捏开,舒雅望立刻将手缩了回来,手腕上两排血牙印,鲜红的血液噌噌的往外流,抬起手就想揍他,却被梅阿姨拦住:“打不得。”
她抽抽噎噎的瞪着夏木,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枪,抬起脸,五官jīng致的出奇,红艳的嘴角还带着她的血液,他乌着眼睛,终于开口说话:“不要碰我的东西。”
郑阿姨走上前来,用手帕捂住舒雅望的伤口,着急道:“雅望,快跟阿姨去医院。”
她捂着手帕,被郑阿姨拉到军区医院打了一针,医生说没什么事,就是伤口太深了,也许会留下疤痕,她看着手上白色的绷带,心里愤愤的想:可恶,我居然被一个11岁的小屁孩欺负了!
回到家,舒雅望将手上的伤口给妈妈看,妈妈心疼的在她伤口上摸了半天,瞪着老爸道:“我说别让雅望去夏家吧,你还不信,你看雅望被咬的,那孩子脑子不好你不知道啊?”
“胡说?夏木怎么脑子不好了?他聪明着呢。”
妈妈不削道:“聪明什么?聪明会动嘴咬人?简直就是一只小狗。”
舒雅望点头附和:“还是小láng狗!”
“什么狗!什么láng狗!”爸爸生气的拍了下桌子,瞪着她:“你夏叔叔当年为我挨了一颗子弹都没叫疼,你被他儿子咬了口怎么了?”
她郁闷的摸着伤口,满肚子委屈,废话,咬的不是你,你当然不疼。
妈妈不乐意的拍了老爸一掌:“你怎么说话的啊,你没看雅望疼的小脸都白了?”
“哎。”老爸叹了一口气,望着她道:“雅望,夏木是个可怜孩子,你让让他。”
老爸叹了一口气,缓缓说起夏木的身世。
其实,夏木原来也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也爱笑,爱闹,特别聪明,特别招人喜欢,他6岁的时候就熟知世界各国的武器装备,老夏总是说:看,他的夏木,他的儿子,他最大的骄傲!
老夏是云南海口镇的边防武警军官,半年前在一次缉毒任务中牺牲了,他去世后,夏木妈妈就将自己和夏木关在家里,锁上门不让任何人进去,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太过伤心,四天后,夏司令派人qiáng行冲开房门,才发现,主卧室里,那个漂亮的女子,抱着她和老夏的结婚照,自尽了。
而小夏木,就坐在墙角,离母亲不远的地方,默默的睁着又红又肿的眼睛。
大家都猜,夏木妈妈,当时是想带着夏木一起死的,可最后,终究舍不得,谁也不知道,夏木是怎么和一具尸体生活了三天。
只是,那之后,原来那个爱笑的夏木就没了,大家都说,夏木的灵魂早就随着父母离开了,留下的,只是一个漂亮的躯壳。
老爸说完,望着她道:“雅望,爸爸欠你夏叔叔一条命啊,就算他不在了,我也希望,他的儿子,能变成他的骄傲,你懂么?”
那天晚上,舒雅望听完夏木的事,就一直在想,要是让她遭遇到和夏木一样的事……不,她连想都不敢想。
可这样的事却在夏木身上发生了,那么漂亮的孩子,在满是鲜血和尸臭味的房间里……
她一直想着这个画面,又一直bī着自己不要去想,可却又忍不住去想,就这么辗转反侧,一个晚上都没睡
第二天,舒雅望迟到了,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了夏木家,然后她发现,他的黑眼圈也更深了,夏木一直有黑眼圈,以前舒雅望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会有这么严重的黑眼圈,现在,她想她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