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来的时候,刘经理抿着嘴笑被祝川扫了一眼硬生生忍住了,轻咳了一声到底还是忍不住又笑了。
“嗨,祝先生您也别不好意思,我们陆总也总跟太太这么着,我们都习惯了,没事儿,没事儿啊。”刘经理一脸大家都明白的表情。
祝川被他这么一笑,倒也放开了,冲他笑了下,“地儿太小了,跟陆衔洲说下回在屋里放张床。”
刘经理:“啊?”
祝川冲他一眨眼,勾出一点浪荡,“施展不开呢。”
“……”刘经理呵呵干笑两声,看了看他身后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耳根好像红了一点,打心眼儿里倒抽了口凉气。
他把人按在椅子上亲成那样,祝先生嘴都破了,出来倒是他先害羞了?
“还有,再跟陆衔洲说一声,别总做这些甜的菜,偶尔也做点川菜什么的,湘菜也行,辣点儿的。”
刘经理茫然:“啊?”
祝川勾勾嘴角送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出来。
“……好、好的,我一定跟陆总转达您的建议,两位用餐愉快,请慢走。”
出了餐厅已经快十一点半了,薄行泽一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目的地只有家。
祝川也不能带他去“檐上月”,也懒得再上哪儿去便也上了车。
“你妹妹签约了吗?”薄行泽问。
“嗯。”
周殷殷底子不错能力也还行,最近公司有计划推几个新人练习生做个女团出来,尤芃第一眼看着就中意她,还扬言这就是c位。
“我以为你不会签她。”薄行泽说完,顿了顿,又接着说:“但是看得出来你很疼她,在这个圈子里也要亲手护着。”
祝川摆弄了下手机,侧头看了眼窗外,路灯一个个略过,影子重叠。
薄行泽对他家的破事儿知道一些,自然也觉得他仇视周家全部的人,其实说的也没错,除了周殷殷,他确实仇视所有周家的人。
“我一点儿也不疼她!听见了吗?”祝川侧着头,咬牙切齿似的扔出一句话,“少在那儿给我扣好大哥的帽子。”
薄行泽知道他不想提这个话题,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像是安抚炸毛的猫一样。
“好。”
祝川被他揉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挥开他的手,“谁他妈让你摸我头?”
薄行泽收回手,看着前方不说话了,车里安安静静地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靠近红绿灯时轻轻踩下刹车。
倒数的秒数很长,足足96秒。
“明天什么时候下班,我过来接你。”薄行泽说完,在心里补了句:我给你当司机,一个人的。
“不用了,我加班。”
薄行泽:“我听说盛槐从来不加班,他们家的老板不爱压榨员工。”
祝川“啧”了声,“那是自然的,我们盛槐就是个小作坊,顶天了也就是手底下几个不成器的艺人上上热搜算个事儿,想加班也没有加班的机会。不像贵公司,也不像薄总,亚洲区总裁身居高位,加班的机会也多。”
薄行泽看着他,在心里意会了一下这几句话。
严弦说得对,他果然会对自己整天加班的事有怨言,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家寂寞,应该多陪陪他。
“我知道了。”
祝川:“?你知道什么了。”
薄行泽侧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继续开车,“没什么。”
“?”
算了,从以前他就是个闷葫芦,有什么话全藏在心里不让别人知道,他也没那个兴趣去探究。
两人的关系他也看得很开,凑活着过,等离。
回到家也半夜了,薄行泽本能往书房走,但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似乎有些纠结。
祝川没心情陪他上/床,先发制人开口,“你有工作就去,忙完了早点休息,我洗个澡先睡了,晚安。”
薄行泽顿了顿,还是点了下头,“好,晚安。”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书房的门已经关上了,从门缝儿里透出一丝冷白的光线来,略低的嗓音冷硬严苛,似乎在训斥什么人。
祝川脚步微顿,冷冽的嗓音钻进耳里,当年他虽然也冷但只是不搭理别人,如今身居高位,训斥之语不怒而威,倒是变了许多。
也是,八年了,还有什么不能变的,他都会因为利益而找自己结婚了,不是那个伏在他身上,赤红着双眼说“结婚不是筹码”的人了。
祝川嗤笑了声,去了次卧将门关上。
薄行泽忙完已经下半夜了,天色蒙蒙亮才摘下眼镜,捏捏疲惫的额头去洗了个澡,在书房沙发上睡了一会。
他原本困极了,等一躺下来却觉得清明的不得了。
尤其那个人住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躺在他亲手铺的床上睡的毫无戒备,柔软侧脸压在他描摹过的枕头上。
心口越发热,他忍不住回忆起晚上那个吻,舌尖还如以前一样的柔软,让他几欲失控。
今天晚上他已经亲过了,只有明天才能亲了,薄行泽轻轻叹了口气,一天才能亲一次,早知道应该在合同里写可以多亲几次。
那样的话,他恐怕一次都不许亲。
薄行泽内心矛盾,起身轻轻走到了次卧,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祝川已经睡着了,像他想象那样睡得毫无防备,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像个小偷一样,悄悄地在他唇上偷了一个吻。
“晚安。”
祝川向来日上三竿才起,但昨晚睡得早也起来了,坐在楼下吃不知道支使谁送来的早餐。
听见声音头也没回地说了声,“没买你的。”
薄行泽已经洗漱换完了衣服,闻言扣袖扣的手指停顿了下,“嗯,我不吃早饭。”
祝川喝完那杯香浓的咖啡,视线落在男人身上的时候轻“啧”了声。
昨晚他实在睡不着,熬到了三点钟还没睡意,打算去“檐上月”玩一会儿,结果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他顺着门缝儿瞧了一眼,薄行泽低垂着眼翻阅文件,神思专注。
他看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就不想去了,上了个“卫生间”又回了房间。
“喂。”
“嗯?”
“吃不完,你把它吃了吧,省得浪费粮食。”祝川一推盘子起身,朝身后摆了下手,“走了。”
薄行泽看着桌上剩了一半儿的中西两式早餐,眸光跟着他的背影走了走,嘴角轻轻翘起一点弧度。
短暂的沉默之后,薄行泽说:“你的东西都没拿过来。”
“要聘礼啊?”
薄行泽垂眸,他只是想如果他的东西搬过来的话,两人的衣服放在一起、生活用品摆在一起,像一个家。
“你买了房子,我再买也不大合适,让你住我的旧房子也不合适。”祝川想了想,“这么着,我今儿去提辆车搁你名下,也算我给你买的,够吗?”
薄行泽端咖啡的手一顿,想拒绝但又怕拒绝了他误会,轻点了下头,“好。”
“晚上我不回来了,住檐上月。”
他说完转身离开,没发现身后的男人因为他的这句话一瞬间皱起眉头,因为早餐而来的好心情蓦地变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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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贤有几天没见着祝川了,见他来阴阳怪气的“哟”了声,“我们家祝总今天怎么屈尊驾临啦?”
“滚蛋,我自己的地方还不能来了?”祝川剜了他一眼,从满地的酒瓶子领带高跟鞋里踢出一条路,挑了个还算干净的矮椅。
“你还记得这是你的地方,我还以为交际花从良了,连窑子都不要呢。”易贤搂着陪酒的女omega,凑在她腺体部位亲了下,逗得她咯咯直笑。
“你他妈才是窑子,滚。”
“怎么这么暴躁啊?婚后欲求不满?别吧,我觉得就薄行泽那个样儿应该不至于满足不了你,看你这一脸睡眠不足的架势,昨晚大战几百回合?”易贤暧昧冲他一笑,“好日子?今晚几点走?”
“今晚不走住这儿。日累了,不想日了。”祝川懒得理他,单手搭着扶手,长腿在矮椅上伸展不开随意放着。
易贤贱兮兮地凑过来,“哥们儿,我想听点儿刺激的。”
祝川懒懒掀了下眼皮,“刺激的是吧,昨晚干了一夜床都塌了,楼下以为我们这震动频率是金刚钻顶墙,骂我们大半夜装修。”
易贤沉默许久,衷心比了个拇指,“我愿意称呼您,浪货里的王者,交际花里的至尊。”
祝川呵了声,“有病,想听刺激的不会去看片?”
易贤嘿嘿笑着凑过来,顶了顶他的肩膀,“哎殊易,当年我可是趁着撒尿偷瞄过薄行泽的,那尺寸说实话真的,我一男alha也是真的甘拜下风,他就是个怪物。”
“……”祝川冲他踹了一脚。
大归大,也没大到怪物的地步,尚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虽然确实很吃力就是了。
“干嘛,护夫啊?”
祝川懒得理他,招手让房间里几个omega过去,“把这个傻逼给我弄消停点儿,一杯酒三千,灌。”
还有这等好事?几个omega一起扑向易贤,端着酒杯往他嘴里灌,挣扎起来弄了一身酒跟洗了个澡似的。
“艹你大爷啊祝川,我他妈这衬衫今天刚买的,你给老子洗澡呢,好了好了美人儿别灌了……咳咳……艹……不是,真不能喝了,我给你五千……”
祝川欣赏了一会易贤的惨状,捞起酒杯往里头扔了几个冰块,还没喝门就被人推开了,咋咋呼呼地喊了声,“哥,出事儿了。”
他不喜欢冷冰冰的称呼,所以檐上月里的人不规规矩矩喊老板,一律喊哥。
祝川抬起头扫了他一眼,“什么事儿吓成这样,有人闹事让你思思姐去解决。”
“哥你忘了,思思姐最近那个……请假了。”
哦对,思思这几天发/情/期,给她放了一周的假在家歇着呢,被薄行泽烦的他都把这茬儿忘了。
“成,我亲自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