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十的目光很割人,死死地盯着慕醒似乎想将他身上的衣服给割碎了,看看眼前这个男人不穿衣服的时候是不是像表面一样这么诱人。
慕醒转头与方凡十直视,丝毫不畏惧他的目光。“他还上课。”
慕醒刚撒了谎,他的“相好”就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里,李锐的声音很虚脱:“老师,来救我。”
慕醒脸色一肃,桃花眼里满是警惕地看了看车上的三人:“你在哪里?”
“昨天的那间酒吧。”说完,李锐似乎没了力气,只能听到那里的吵嚷声和肉体搏斗的声音。
方凡十见他脸色不对,凑过去问:“怎么了?”
慕醒冲着前面的林与之不客气地命令道:“去昨天那间酒吧!”
林与之不确定地看了看方凡十,方凡十沉声说:“走。”
路上慕醒把情况跟方凡十说了,林与之打电话叫了酒吧经理问了。原来,昨天李锐没给方凡十面子,酒吧经理觉得他给他们酒吧得罪了大金主。所以今天李锐来这里玩的时候,酒吧经理就召集了一群打手把李锐抓了,在小隔间里教训了李锐一顿。
林与之赶紧让经理把人放了,大骂经理没长脑子。经理浑身打抖,完全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隔间内一片láng藉,能看出刚才是经过了怎么样的血战。慕醒面色冷峻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李锐,胸口顿时涌上一层怒气。绕过周围站着的那群打手,慕醒冲过去揪住李锐的领口,张口就骂:“今天早上是谁跟我保证的不再来这种地方了?你这死小子不是一只胳膊就能把他们收拾了么?怎么搞成这副láng狈凄惨的模样?你那只如有神助的胳膊放家里没带出来吧你!”
李锐被打
得浑身都疼,像小jī似的被慕醒提溜了起来。讨好地扯了扯嘴角,少年疼得嘶嘶地叫:“老师,我错了。好疼啊,您能先放手么?”
原本一肚子火气被李锐这句话给浇灭了,慕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面色恢复正常:“疼死你算了。”
一松手,李锐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哎哟一声呼痛。
教训完自己的学生,慕醒转头望着一脸惶恐的酒吧经理和一溜打手,笑容满面地问道:“不知道我的学生犯了什么错,让你们这样揪着就打啊?要是有错,我替我学生道歉。要是没错,您看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酒吧经理在方凡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抖如筛糠了,听到慕醒这么问,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这个人跟着方凡十一块进来的,他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原本计划好的事情就这么被破坏了,方凡十身上的戾气瞬间爆发了出来。皱着眉头一脚踹在酒吧经理身上,方凡十冷声问:“谁让你们自作主张这么做的?”
方凡十可是从兵营里摸出来的,这一脚踹下去非同小可。酒吧经理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地捂住肚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林与之惊了一跳,赶紧吩咐旁边的人:“还愣着gān什么?抓紧送医院啊!”
慕醒在方凡十出手后,笑容就敛了起来。真是高gān子弟,这一脚踹得gān净利索,最少也是胃出血。皱起眉头,心里没由来得泛起些厌恶。
方凡十盯着慕醒看了几秒,沉声说:“这事因我而起,我请你们吃个饭算是道歉,这页就这么揭过去了。”
说得真是轻巧啊,慕醒心底冷笑。他看了李锐一眼,一字一顿地对男人说:“我揍您一顿再请您吃顿饭,这页能揭过去么?”
第3章 yīn魂不散
一句话,把气氛冻成了冰块。林与之有些紧张地抓住方凡十的胳膊,就怕他在一脚把慕醒也踹医院去了。
谁知,方凡十一动未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慕醒,没有说话。
气氛已经冷到不能再冷,慕醒却笑了:“您今天去找我无非也是因为这事吧?您看,我学生您也揍了,我您也砸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昨天拂了您面的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们不会再来这儿,您也别去学校找我们麻烦,这样成么?”
他才不会傻到认为他们出现在他们学校完全是偶然,不过,就算是他们吃亏他们也认了。这群人实在不是他们小老百姓惹得起的。
周围陷入一片静寂,隔间的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方凡十的脸色。十爷的脾气在圈里可是出了名的bào躁,敢跟他谈条件,那不是找死么?
就在大家以为方十凡要动手的时候,他却哈哈笑了起来。刚硬的脸上印上慡朗的笑容,让这个男人看上去似乎没这么可怕。
“成。”一锤定音。
紧绷着的那根神经倏然松开,慕醒温和地说了句谢谢,翻身背起李锐,绕过人群出了门。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林与之不解地“哎”了一声。方凡十yīn厉的目光扎过来,他赶紧闭上了嘴巴。
两个人走后,气氛又陷入了冷寂。方凡十的脸色在慕醒走后变得非常复杂,林与之小心翼翼地揣摩着,末了,他笑笑说:“听说这新来了一茬嫩芽,烧得我可是想了一天呐。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今晚上就在这玩了。”
林与之吩咐了下去,几分钟后几个少年少女就鱼贯而入。真真是唇红齿白,娇俏可人。方凡十习惯性地把腿架在桌子上,脸上的yīn霾全然不见,一手搂住一个少年调笑。林与之与柯林都舒了口气。
三个人玩得正欢畅的时候,方凡十的电话突然响了。少年把手机给他掏出来,按了接听放在耳边。
林与之示意大家别说话,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方凡十一拍桌子,大笑着说:“行,明天我们去接你!”
带着李锐去医院收拾好伤,开了病房坐在椅子上盯着他一言不发。李锐把头缩进被子去一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才来医院的路上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慕醒问李锐:“去gān什么了?”
李锐头扭向一边,低声说:“没gān什么。”
慕醒一气:“哎哈,我刚把你小子救出来你就给我摆脸色啊?”
望着窗外,李锐的目
光空dòng没有焦距。或许是想起了什么,又带了些落寞。慕醒看了他一眼,心一软。算了,别人的私事,不问了。
慕醒起身,摸了摸李锐的脑袋算是安慰:“我先走了,明天的课不用去上了。”
李锐没有说话,慕醒叹口气,到门口的时候,李锐说:“老师,谢谢你。”
回头看了他一眼,慕醒笑了笑,今天所有的辛苦没有白费。
骑着电动车,慕醒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他们那帮人对方凡十的忌惮来看,他去X大的目的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他一句话能把他惹火,他却没有在意什么,gān净利索地放了他。
今天晚上是太冲动了,怎么一下子冒出了这么不理智的一句话。多亏没碰到方凡十的底限,不然,就那个男人的bàonüè,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不过,两个人本来就不是一个阶层的,去的地方也不一样。以后估计也再也不会碰到了,就算见到也自动撤退三条街。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慕醒最怕这些麻烦事。
回到家洗了个澡,钻进被窝躺着看书。这是他的习惯,每天睡前看书能让他暂时忘记一到冬天就复发的偏头痛。男人在安静的时候,总是很厌烦被打扰的。
手机铃一响,看到来电显示,慕醒无可奈何地接了电话。
“喂,妈。”
慕醒家在农村,环境好。但是一到冬天就特别冷,慕醒想接他妈来北京过冬。但是老太太在家里呆习惯了,舍不下她那群凑在一堆拉呱的大妈。慕醒给她买了个手机,每星期会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张氏怕费电话费,一般主动给他打电话。一打电话就说明……他某个邻居家的亲戚又买什么东西向他妈炫耀了。
农村就是这点不好,买点东西喜欢现,勾起一大串人的嫉妒心,他们就圆满了。
果然,张氏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醒啊,恁大姑记她叻闺女买了辆小轿车,杠着俊儿嘞。”
这次又是车么?慕醒揉了揉太阳xué,笑着说:“我也准备买辆开,下次回气就开着车。”
张氏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一辈子和土坷垃打jiāo道,很好打发。听到儿子这么说,很高兴地说:“中,下回回来开着含。冬天嘞,恁那冷吧?你头含疼嘛?”
慕醒小时候chuī了风,偏头痛是落下的病根。以前在家的时候,张氏每到冬天就给慕醒熬中药,现在离家了,还一直挂念着。
慕醒将书合好,笑着说:“木绳么
大事了,家里冷嘛?火炉子旺相嘛?别怕花钱含,要是不囊火就再气买个。”
张氏唠唠叨叨地说了一阵子,家里没什么大事。慕醒挂掉电话想事情,被窝里暖得他懒洋洋的。作为辅导员和老师,慕醒工资在北京不算多的。他没有什么职称,不出外省讲课,没外快收入。要买车的话,那点积蓄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