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轮船假说中,救一个人会牺牲掉五十个人。
那么现实中,他怎么救,牺牲的又是什么?
难道我真的对科学毫无想象力吗?
——就在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转身落座之际,忽然有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
我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
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会在订婚当夜选择加班?
至少白庄生就薄情至此。
凌晨两点的时候,正要宿舍休息的我路过他仍旧亮着灯的办公室,忽然鼓起勇气推门而入,问道:“老师,你最近上传的两个虚拟世界的数据包,是gān什么用的?”
白庄生依旧在快速敲打着电脑进行大脑的模拟运算,不在意地回答:“当然是用来扩充虚拟世界的。”
我无语,小声道:“今天阿福哭着回来了。”
这下老师的注意力终于被xi引过来,愣愣地看着我。
“你跟我说过你妹妹很重要,应该也是她bī你答应蓝衫的,但是如果你真的在乎她的_gan受,就不应该在她body如此危险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来呀。”我皱起眉头道:“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实验不能做了,我们也都有能力各奔东西讨生活,但你能陪她的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我没有不在乎她的_gan受。”白庄生依旧含糊其辞:“我也知道时间不多了。”
“所以,你上传的数据包是为了阿福吧,那些都是跟她息息相关的nei容,特别是你们的家,简直jīng细无比,难辨真假。”我大胆地讲出自己的猜疑:“但她的body不行了,jin_ru虚拟机又有什么用?”
白庄生并没有一丝一毫被揭露的惊慌,反而特别淡定地看着我。
我继续道:“刚上大学时,教授在第一节课上就讲过缸脑理论,哲学家普特南提出的这个假说——他曾在书中写道‘一个人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他的脑被从body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ye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body_gan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他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_gan觉’到他自己正在这里阅读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有关这个假想的最基本的问题是‘你如何担保你自己不是在这种困境之中?’**老师,你不会是要把普特南的设想变成现实吧?那你自己呢,你要怎么陪伴她?这样太可怕了,如果有朝一日,阿福发现了真相会怎样?”
白庄生反问道:“真相重要吗?我觉得幸福才重要。”
他这么讲,多半就是承认了,我_geng本无法说_fu一个固执的男人,只能追问:“那我们呢?”
“我要做什么,不用向你们报备,但你放心。”白庄生淡淡地说:“我不会辜负任何帮助过我的人,包括蓝衫,也包括你,只是很多事情,还没到它该发生的时候。”
我想着隔壁_F_间沉睡的、对事实一无所知的阿福,觉得脊梁骨发冷,又为白庄生极度变态的爱情理想所动容,半晌才道:“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明天准备手术。”白庄生淡淡地吩咐:“为我和阿福植入最新版的虚拟芯片,由你来完成。”
可是**
这辈子开过的脑袋不少,可一想到我要切开老师的头颅,心里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惧。
他太了解我的优点和缺点,抬眸道:“杨乐,你专业点,不要把jīng力花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我会让你走的更远,我保证。”
☆、第54章
人类是喜欢自欺欺人的动物,尽管蓝衫自己也清楚,她和白庄生订婚并不会对_gan情有什么帮助,但还是因此变得很愉快,并且越发频繁地出现在研究所里,开始以老师的另一半自居,常给我们带些昂贵又无用的食物,顺便有意无意地警告白福兮。
但福兮并没有受影响,参与虚拟机后实验后,她的jīng神反而好了许多。
当初白原教授的体检资料并无错误,这个姑娘的大脑确非常适He接收虚拟机的信号,长时间在里面体验也不会_gan觉疲惫,经过次数有限的试验就为我们提供了非常有用的临chuáng资料。
由于隐约得知老师的计划,我难免会用奇怪的眼光审视她,某天在机器旁独处时忍不住问道:“阿福,jin_ru虚拟世界是什么_gan觉?”
“就像做梦一样,一个可以由我自己控制的梦。”福兮回答,然后微笑:“我看到了很蓝很蓝的天,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可爱的企鹅。”
“那是从过去的南极纪录片里收集的素材制作的。”我回答。
“真好,虚拟机让我觉得,能够生而为人活一次真的是太好了。”福兮坐在我对面,任我帮她佩D侦测脑电波的头盔。
我不由又问:“你能够分辨虚拟机nei外的真假吗?”
福兮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知道自己jin_ru机器了呀,所以当然知道啦。”
“如果不记得了呢?”我皱眉。
她呆滞了会儿,而后淡笑:“那也许我会把虚拟当现实吧,这不就是虚拟机最伟大的地方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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