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当哥哥的尸体被抬出东山的时候,秦shen当然认为“嫌疑犯”这个沉重的污蔑可笑至极。
可经过那之后几个月的不屑、挣扎、审讯**直到目睹沈牧也被拖进“不认罪就去死”的shen渊,终而认清生活残酷的真相,在M_亲的眼泪中低下了头,背负起自己并没有犯过的罪恶,甚至因此毁掉曾说过“无论如何都会坚持下去”的爱情诺言。
该为此谈心痛吗?
开始必然痛过。
可后来在监狱里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又明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早已不会那么矫情了。
往事不可追,往事不必追。
比起撕心裂肺的仇恨与埋怨,终于重获自由的秦少爷最想做的,不过是弥补给沈牧那份从未带给他的安稳和幸福。
——
秋风依旧,从死寂的墓园里走出来时,两个人都没有多讲话。
直至发现秦家的司机仍然等在路边,沈牧才开口:“我得去照料店铺,你别来找我了。”
话毕便扶着僵硬的tui试图去找出租车。
从前沈牧也习惯开车的,只可惜现在tui部轻微残疾,实在没办法及时地去踩油门和刹车。
听到这话,秦shen当然立刻就拦住他:“别再生我的气好不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生你的气?”沈牧微微张大美丽的眼睛:“怎么能讲得这么容易?”
“不然呢?我明白你不想我认罪,不想我毁灭自己的青chūn,可那时候没别的办法!难道要我眼睁睁地任你去死吗?!”秦shen拉住他的胳膊:“我要你活着,所以宁愿是现在这种结果。”
“而我宁愿去死。”沈牧负气挣扎。
“你死了我也去死,那你弟别活了,我_M也别活了!”秦shen稍微抬高声音:“世界上总是存在屈rǔ与妥协的,请你接受现实好不好?”
沈牧仍旧冷着脸不看肯他。
秦shen又轻声问:“还是你不过不想我受苦,恼我多年来的音讯全无?”
沈牧shenxi了口气,终于哽着声音坚持申明:“你不是杀人犯。”
秦shen沉默不语。
“而现在,全世界所有人都把你当杀人犯看待。”沈牧平日不会斤斤计较,可惜提起这件事来却一字一句都不容分辨。
秦shen移开目光笑了下,然后忽然展开双臂拥抱住他:“我不在乎全世界的人怎么看,他们若认为我有罪,就当我有罪吧,但我在乎你的眼光,我不希望你一点原谅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永远认为我背叛了咱们两个之间的诺言,这对我而言才是是最大的罪名,别让我在你面前也成为一个罪人,好吗?”
沈牧的body微微颤抖着,最后唯有换成了无声的叹息。
秦shen用力把将他拉回车里,朝司机淡声道:“去医院。”
其实沈牧知道,秦shen肯定想让自己好好医治tui伤,所以对现在要做的事半点不意外。
可他仍旧没有从这一天yi_ye的经历中缓过神来,忍不住侧头凝望爱人真实的脸庞,在心里茫然地确认:这个人,是真的回来了**
回答沈牧的,是慢慢相握的温暖手掌。
秦shen没有再讲话,心cháo起伏地打量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又挂怀着身边人的喜怒哀乐。
在过往的记忆中,沈牧是个非常大方、甚至宽容过度的男人。
如今久别重逢,却还在为当年的事情生着自己的气,那般斤斤计较的态度,或许会让有些人认为太矫情。
毕竟秦少爷虽在牢狱里经历了痛苦的几年,但是现在仍有花不完的钱和剩余的青chūn,完全没到走投无路的悲惨地步。
但秦shen识趣,正因沈牧那份斤斤计较而_gan觉到了shen刻的爱意:此时此刻的世界上,除了许伽子和沈牧之外,本就不会再有其他人在乎自己的名字旁边是不是打着杀人犯的烙印。
因为对他们而言,秦shen不过就是秦家的二公子,是个可以接触、可以利用或者需要躲避的身份,至于他是否当真心狠手辣地杀了自家兄弟而独占家产,不过是个既暗黑又符He人之常情的故事罢了,_geng本不痛不痒,哪里值得不依不饶。
——
当轿车路过一间小小的花店,始终沉思的秦shen忽然唤司机停车,然后便打开车门匆匆大步过去。
半晌之后,他才拿着朵无暇的玫瑰花回到车里,举到沈牧面前说:“送给你。”
沈牧当然没有心情接受,冷冰冰地坐在旁边回视。
秦shen讨好地笑道:“这个季节、这种店里,实在是没有栀子花,但我保证明天你就能看到。”
沈牧忽然觉得他应当很疲惫,终而慢慢的接住了。
车子重新发动。
秦shen又道:“很多事都是这样,虽然难,但只要愿意做,肯定能做得到,买花也是,活着也是。”
沈牧的语气变得和缓:“你改变了很多,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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