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阳并没有回头,只突兀地说:“小胡,你不需要这样。”
“**”
胡北原收住脚,他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让他突然觉得有那么些微的不对,和不安。
“就这样了,你回去吧。”
“**”
是A,他虽然一腔热情,终归还是欠周到,也不大方。
送自制便当,吃平价烤r,坐便宜地铁,这些是最真实的他,但对周翰阳来说,也许太低等了。
胡北原过了一阵,还是说:“周先生,你看不惯我哪里,我可以改A。”
“不,不是你的问题。你不需要改,没有必要。”
“那是什么问题呢?”
周翰阳安静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回头:“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们其实并不适He做朋友。”
“**”
不知道为什么,这似乎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伤人的话。
第六章
胡北原当天回到家,就中暑发烧了。
不知是着急上火还是怎么的,睡到半夜,他硬是给疼醒了,于是发觉zhui里竟然都破了,zhui角还起了一溜的泡。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心火。
这下痛得他连水都喝不下,因为那些水泡的关系,zhui也张不大开,只能嘶嘶xi着气,辗转反侧挨到天亮。
早饭一时是没法吃得Jin_qu了,胡北原给自己泡了一大杯凉茶冲剂,忍着痛,边喝边漏地硬灌下去,权当肚子里有东西垫着底,而后就去上班。
到了公司,眼见得电梯门正好快要He上,胡北原忙一个箭步冲过去,边大喊:“等一等!”
这忘形地一下大张zhui,话音未落,胡北原就已经痛得脸都歪了。
好在电梯里的人及时帮他按住了,原本快闭拢的门再次缓缓打开,他一眼就看到里面那_yi冠楚楚,一手ca在口袋里,一手拿着咖啡的周翰阳。
两人乍一对视,愣了那么一秒,都不约而同地把眼光移开了。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在上升的这几秒里,未免安静得略微尴尬。
胡北原尽量避免去直视自己的上司,他极力T整可以让周翰阳远离自己视野范围的姿势,然而光亮的电梯壁就犹如明镜,让人又没法看不见眼前。
比起周翰阳的_yi着笔挺,神态清朗,他不仅zhui歪眼斜,面色憔悴,连衬衫都是皱的,便宜领带还系歪了,更别提上面还有早上喝不进zhui里的那些凉茶滴下来的痕迹。
奇怪的是,这些差距,他为什么到今天才真正清楚地看得见呢?
到了楼层,临走出电梯门的时候,周翰阳突然在背后叫住他。
“小胡。”
胡北原猝不及防,心头砰地一跳,立刻就把脚收住了。
其实只有两三秒而已,但_gan觉上又漫长得足以让他脑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的可能和假设。
而后他听得周翰阳说:“我希望,昨天我说的话,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工作。”
“**”
“这会有问题吗?”
胡北原回头笑道:“周先生多虑了,怎么会呢。”
其实做不了朋友,并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
他原本也没打算高攀周翰阳。上司就是上司,做下属的工作表现好点,力争能有升职机会,这就差不多了。若要称兄道弟jiāo朋友什么的,那就过了。
像周翰阳现在这样清楚分明,公就是公,私就是私,才是正确的职场jīng神,才是值得他效仿的。
上了半天班,胡北原_gan觉更糟了,他挺郁闷的,发烧和上火都只是小问题吧,但怎么就能这么难受呢?
全身上下都痛,皮肤痛,骨头也痛,眼睛痛,zhui巴痛,鼻子也酸。坐着不舒_fu,站起来更不对劲,连心口都一阵一阵地闷。他这到底什么毛病呀。
送文件去给周翰阳签字的时候,青年像是多看了他两眼,而后问:“你还好吧?”
胡北原蓦然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怒从心头起。
什么叫“你还好吧?”,他现在有什么不好的吗?难道就因为被说了句“我们不适He做朋友”,他就要心如刀割,伤心yu绝吗?不跟他做朋友了,他就不能心平气和,开心度日吗?
于是他怒发冲冠地:“你想太多了,我哪不好了?什么事让我不好了?我现在好得很。”
周翰阳愣了一愣,才温和地:“我的意思是,你好像生病了,有在发烧吧,要不要请假去看看?”
胡北原更郁闷了:“不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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