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男妻
作者:莫邪
文案:
平阳易家为躲避皇储之争,以长辈指腹为婚为由qiáng娶/民男卫冬阳。
易家嫡长孙易云卿,风流俊秀身姿出众,三岁能背五岁能书六岁便有自己的见解,可谓神童。
卫冬阳,姿容平凡身为平民长为平民,不喜浮夸亦没拿得出手的才艺,往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可谓平民中的平民。
一个被京中嫡二叔bī迫,一个被家中大伯陷害,两个原本该无jiāo际的人被qiáng迫推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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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杨洲
冬阳的视线从门缝外转向眼前的堂屋,这些曾经养尊处优享尽荣华富贵的老爷夫人公子少爷面对眼前的局面,是真正的束手无策,无一丝作假。
平阳易家,曾经的百年书香世家,祖上出过阁老太子傅权倾朝野,只苍海桑田荣光不再,易老太爷为了心中的易家荣光全力支持在京为官的嫡二子,财力人脉全力支持,可惜。易家嫡二子带给的不是易家曾经的荣光,而是毁灭性的灾难。
身为二品京官的易家嫡二子,暗渡陈仓站队二王爷,事败。今上判了个二房抄斩,其余易家一门全数流放扬洲。
尽两个月的颠簸流篱,终于今日上午到达流放的杨洲中的小村。杨洲属于江南区域,盛产水稻,近五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个小村子里人安居乐业仆实善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个家家皆有余粮的富贵村。可惜,这些这屋子养尊处优的人都没注意到。
易家庶三爷,曾经非绸缎不穿的庶三爷一身粗麻正口沫横飞的说着什么。
“爹,这么些年二哥自从当官后帮过我们什么?回家除了拿钱就是拿东西,要他帮助谋个官职不是推三阻四就是说时机不到。说我们不是同一个娘养的不帮还说的过去,可大哥呢?他可是二哥的嫡亲二哥呀,还有云卿,”保养得宜的手做了个伤心的举动。“云卿三岁能读五岁能书,是族内公认天赋才情极佳的天才。十一岁就中了秀才,只要再中举人就能入仕,可二哥不准云卿入仕不说还不准他考举人功名!最后还以什么躲避争储之乱的莫虚有的理由bī的云卿娶了男妻!娶男妻呀,虽说我大安朝有娶男妻的条律,可哪个有功名有报负有才华的人会娶男妻自毁长城?!如果当初二哥不阻止云卿入仕,凭云卿的才华学识定能让今上看中,就算发生二哥的事,那今上也会看在云卿的面子上对我们易家格外开恩才对呀!所以爹呀,我们易家都是让二哥给毁了呀,云卿这嫡长孙也是毁在二哥手上呀!!”
易庶三爷的一番话让高堂上的易老太爷脸上发青,旁边的易大老爷脸色发白,庶四爷却是坐在一旁不言不语颇有冷眼看戏的意思。
唯有易云卿,也是庶三爷口中被族内称为天赋才情最佳却被易二爷害的毁了前途的易家嫡长孙,足以入画的俊朗眉目半敛着眼睑,嘴唇微抿,但放在腿上紧握到发白的拳头展示着他内心并不如表面的平静。
冬阳眼色复杂的看眼易云卿,他是他名义上的夫君,他则是他名义上的男妻,可一个不愿娶还是被bī着娶了;一个不愿嫁,可还是被bī着嫁了。他以为他为恨这个男人,毕竟因为这个男人他堂堂一男儿被bī成了内宅妻氏,但了解原由后,他真的恨不起来。
“够了!”易老太爷一拍桌子,余威还在的气势bī的庶三爷乖乖的闭上了嘴,眼神警告的瞥眼庶三爷后投到大儿子身上,道:“老大不需自责,犯错的是老二不是你。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追责,而是如何在这个村子里生存下来。”
冬阳听着发闷,趁着女眷前来送茶水的功夫出了门去。入目远处是连绵不断的深山老林,山下有人家烟火,近处则是大片大片的良田,田中水稻长势喜人已经染huáng,不久便能收获。
转身,身后也是他们的安家之所,说是安家之所,其实只是几栋错落高低的土房,土房年久失修,庆幸最近没下雨暂时还可以住人。
土房下是半人高的杂草,一看就是被人丢弃不住的弃房。
冬阳是闲不住的,从屋檐下摸了村长送来的家用农具中的砍刀,就着门口往外开始砍弄杂草。能除根的就拨了根,不能除根的就贴着泥土砍了。冬阳在没嫁入易家前也是个做惯农活的,在嫁入易家除刚开始的三个月,其余四年零九个月家务活也是亲力亲为,一时到也没手生,gān净利落的除了大片区域出来。
庶三房的儿子,六少爷易云chūn见了,撸了把袖子默不作声的跟在冬阳后面学着处理杂草。
冬阳回头看眼:“六少爷怎么不去睡会儿?”
“睡不着。大嫂要是不见意就叫我六郎吧,六少爷这名号,以后恐怕是担不起了。”家遭巨变,他要还不知变通想着以前的十指不沾地不摸尘的少爷生活,那就恐怕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
冬阳不答也不反驳,除掉的杂草码在靠外院没丢,说是晒gān了就是极好的引火料。
堂屋里一屋子人也没商量出什么,一出门看着两人在院子里gān的满头大汗,易老太爷眼神黯然后qiáng打起jīng神,开始指挥男丁出来一起清理院子。
庶三爷当下就抱怨:“不是已经有人清理了吗?爹,我们又没做过…”
易老太爷怒瞪:“没做过可以学,谁生来就会做这些?云chūn不是也没做过吗?他可以学着做好难道你这做爹的就学不好?!”
庶三爷的抱怨被镇压,余下也没人敢再反驳了,一个个从不知农家活为何物的老爷少爷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老太爷一看冬阳是做过的,就委托他教大家。他是用心教了,可一众学员就学的不怎么样了,最后还是他为主力才把整个院子并屋后勉qiáng收拾个样子出来。
傍晚趁天还没黑,屋内女眷煮了上午村民送来的粗粮,一众都随便对付了一晚就相断睡下。
3束手无策
翌日一早,冬阳趁大家还没起时挑满了水缸里的水,还在溪边择了大把野菜回来并捡了两个野鸭蛋。野菜用开水烫过凉拌,两个野鸭蛋一个给老夫人添菜,一个煮了给庶三房大儿子易云青才不满一岁的嫡女作早饭。冬阳自己则一碗粗粮下肚立时觉着有劲不少,不过看眼咽毒似的一众恐怕会这么想的只有他一个人。早饭匆忙吃过,易老太爷打发三个儿子去外面熟悉环境,而他自己则去村长家询问分给他们的十亩沙地的事。
冬阳觉着所幸无事,又不能在女眷中扎堆gān活,就着太阳还不毒把昨日门院遗漏的地方再收拾遍。手脚麻利边边角角收拾完,整不过花半时辰,擦下额头的汗视线扫向四周的大山。
流放是罪人之身,但在流放之后也就是一普通百姓。易家荣光不在那些以前的贵戚恐怕是恨不得没有这些亲戚吧,不说帮把手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可惜。看清这些的只有易老太爷跟嫡长孙易云卿,其余不管是易老夫人还是大老爷、三老爷、四老爷皆那些女眷,都还抱着那些亲戚帮衬的奢侈念想。
脑海中想起易老夫人的脸色,昔日养尊处优的贵夫人落到今日这步田地,错在她的二嫡子,现在支撑她的是大儿子跟还在京中当贵妇的嫡女,只要京中嫡女伸出援手支持一二,那么她就还是那个贵夫人,她就还可以高高在上把那些庶子庶媳踩在脚下。只是,冬阳皱眉,易家大小姐他见过,不是个好相处有担当的,还有那个京中女婿,当初看中的就是易二爷这个二品京官跟易家百年书香之家的体面,现在这份体面没有了还是罪人之家,按那京中贵人的做派,不休大小姐就不错了,还妄想让她出面支持这一大家子,恐怕是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