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甲拨出刀来,高声喊道:“阁下是何方高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他话音刚落,便觉身侧一阵冷风拂过,被沾染上的皮肤都不自觉得起了一层jī皮疙瘩。
捕快甲和捕快乙警觉地转身,却见一个一身灰衣的男人已经站在了二人身边。在场数十个百姓,还有两个身怀武功的捕快,竟然无人看清他是如何到达此处的,竟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贴回去,否则死!”那人微微垂着脸,眼皮向上翻着,泛着冷意的黑色眼珠死死地盯着捕快甲。
捕快甲握了握手中的刀柄。只看这气势,便知道自己二人决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只是这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又是公门中人,他倒不信这个人真的敢出手伤人。
“这位兄台,我二人这是职责所在,并非有意刁难。”捕快甲想了想道,”若你需要张贴榜文,只需要向衙门提jiāo一纸文书──“
捕快甲的话还未说完,却感觉胸前一热,一丛鲜艳的血花溅过眼前,有几滴落在脸上,带着腥热的感觉。四周的百姓发出一阵阵惊吓的呼喊,终於不敢再围着不散,四处奔逃开去。
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武器被人劈成两半,那利刃劈过他在胸前防护的刀身,直直地砍削在他的胸前。
深可见骨的伤口周围,鲜红的皮肉外翻着,汩汩的血液带着他的生命力汹涌地流向地面。
若不是捕快乙眼明手快地将他向後一扯,只怕捕快甲此时早已没了命。
捕快甲在巨痛之下惨呼出声,一跤向後面跌倒,双後无措地捂住胸前,希望那血液不要再流。
捕快乙扶住同僚,着急地看向面前之人,脸色惨白:”我们待你以礼,并未出言冒犯,你怎麽敢下此毒手?!“
那人喉咙里发出一丝怪异的声音,开口道:”你们是什麽东西,也配指点无极山庄的所为。揭榜者,杀无赦。你们这两个无名小辈今日能死在无极山庄的剑下,也是你们的造化。“那人说着又举起剑来,冰冷的眼神如同看着两个最卑贱的蝼蚁。
捕快乙咬牙拖着同僚向後退了几步,明知不敌,却也只能举刀戒备着。
一阵yīn风袭来,那风刮在脸上,都几乎像刀子一样尖利。捕快乙无暇多想那後面的剑刃有多锋利,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料想之中的巨痛并未袭来,面前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身着锦衣的白晰少年。
捕快甲还在地上无力地低叫,捕快乙呆呆地看着自己身前穿着鹅huáng丝衣的少年的头顶,一时不知发生了什麽。
另一个少年身着银白色衣衫,收腰束腕,漆黑如墨的长发简单束起。脚上登的也是一双银白色短靴。身形修长又gān练,一身的飒慡英姿。
更让捕快乙震惊的是,那身高只到他胸前的银衫少年,竟然只以一支短笛,将那正欲对他痛下杀手的男人的剑挡在外面。
huáng衣少年回头对他一笑,微弯的桃花眼比这暖chūn初至的明媚chūn色更欲迷人双眼。
少年只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看向另一个方向,用清脆含笑的声音道:”爹爹,你说这个又丑又令人生厌的坏人要怎麽处置?“
第二章谦谦君子
第二章谦谦君子
捕快乙顺着huáng衣少年的目光看去,少年看着的是县城里最大的酒家万福阁。那栋雅致的临街小楼的二楼窗边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男子。
只一眼,捕快乙便觉得似乎在一瞬之间,连眼前这明亮的阳光都褪去了光彩,万事万物都後退成了模糊的背景,视野里只余那朱红轩窗边,一抹修洁而略带着冷洌的身影。
福来县水路陆路jiāo通发达,捕快乙生於斯长於斯,风姿出众的人物并未少见,只是还从未见过如窗内男子这般,只是静站在那里,便彰显着如此卓尔不凡令人不忍移开目光的气质。
万千思绪也只在一念之间,huáng衣少年的话音刚落,捕快乙便看到那名男子身形轻捷地掠出窗外,从二楼处翩然掠过两方之间的距离,停落在他身前不远处。
这一身步法,却惹起退得远远躲在门板後面的看客们忍不住惊异地窃窃私语起来。那般的轻盈洒脱,好像那不是需要提气运力所施展的轻功,而是背生凡人双目所不能见的羽翼,御风而行,乘风而落。
huáng衣少年走向那名男子,亲密的依偎在他的身边。
“爹爹,我看这位捕快大哥受的伤实在太重了,要是不尽快医治,只怕会失血而死。”楚麒拉住君书影的衣袖,指向脸色惨白躺倒在地,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捕快甲。
君书影看了他一眼,眉尖微蹙,从怀中摸出两个瓷瓶,抬手扔到捕快乙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