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瞧你那熊样儿。”刘惜赐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吧,今后悠着点儿,做事别那么莽撞,尤其是关于我爹的事,一定要打探清楚,否则本王定不饶你。”
“是,主子,奴才知道了。”王顺儿见主子不气了,这才松了口气,却是浑身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忻澈,甭理他,咱们先走。”拉着白忻澈,刘惜赐心情极好地准备回府。他嘴上虽说不想要什么弟妹,可心里还是希望爹能给他生个妹妹。他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个妹妹。不只刘惜赐这么想,就连他的皇爷爷、两个兄长、三个父亲及皇叔、二叔都这么想,原因无他,谁让宫里的娃娃们都是带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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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回宫住了半个月,刘惜赐呆不住了,到不是因为无聊,而是皇爷爷天天说他瘦了,每顿bī着他吃下比平日多一倍的饭,这还不算其他的汤汤水水,搞得他以为有身孕的不是他爹,而是他自己。刘惜赐出生时险些不保,硬是喝着补汤补药把身子补起来的,可就算那些汤药里有多少珍奇之物,喝了十几年也会让他头皮发麻。
爹自有了身孕,父皇和父王就把大部分的事jiāo给了太子哥哥和二哥,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爹身边,看得刘惜赐异常羡慕。他和哥哥们与其他人不同,他们的“娘”是位男子,而他们的爹有两个。小时候不懂,他跑去问父皇娘亲是谁,父皇告诉他爹就是他的娘亲,那时候他不明白爹怎么变成了娘亲。待他长大了,他才知自己真地是被爹生出来的。爹的身子不好,记忆中爹每日都要喝哭死人的汤药,他和哥哥们不管多淘,都不敢惹爹生气,怕把爹气病了。
记忆中爹温润清雅,但对他们却非常严厉,除了对忻澈。也许是哥哥们常常“欺负”忻澈,所以爹最疼他。爹身子不好,常常会胸口痛,他知道爹那里曾受过伤。父皇说爹曾经被人刺伤过,他问父皇刺伤爹的人后来怎么了,父皇和父王总是不再说,也不让他多问,更不让他去问爹。不过最让他好奇的是,为何父皇愿意和父王一起分享爹,可父皇不告诉他,父王也不说,爹却说他也不知道,这让他更加奇怪。不过这一年,他却是慢慢看出些意思。
带着自己的随身侍卫出宫,刘惜赐直奔白忻澈的药房。“忻澈,忻澈。”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到了。
“惜赐?你出宫了?”白忻澈正在药间弄草药,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他跟着二叔伍默学医已经十年了,本想着可以在宫里照顾爹,却没想“他们”竟给他在宫外开了间药房,“bī”他离开皇宫。想到那两个人,白忻澈心中苦涩。
“皇爷爷让御膳房炖药膳,我不跑才怪。”爹有孕,不能吃,明摆着是给他弄的。刘惜赐自顾自地倒茶,翻点心。
白忻澈洗gān净手,脸上浮现担忧:“二叔说爹上次生产时异常危险,我很害怕这次爹也有危险。”
刘惜赐虽也担心,但却安慰道:“别担心,有二叔在爹才不会有事呢。父皇说我当初差些保不住,后来二叔还不是保住我了?你看,我现在身子壮得很。”谁像他一样连吃十几年补汤,都会壮的。“而且二叔也说了,爹这一胎可以生,那就是没问题。”
白忻澈点点头,但他却仍是不放心,也许只有等到爹平安生产的那一天他才能放下心来。
“好了好了,忻澈,别想这些我们没办法的事。我听说‘求知书局’这几日印了些新书,我们去瞧瞧,若有好的给爹挑两本回去。”休息够的刘惜赐提议,他今天出来一是躲避皇爷爷的药膳,二也是想拉忻澈出去散散心。
“好,我去吩咐一下店里的伙计。”一听是给爹挑书,白忻澈马上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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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惜赐翻看着新书,脸上却越来越不高兴。“我说齐老头,你是不是眼花了,这些书你都能印出来?依本王看你这书局别叫‘求知’了,叫‘知求’吧,这乌七八糟的东西你也印,信不信本王派人封了你的书局!”当他没看过chūn宫图啊,这书简直就是chūn宫书!
“王爷,您可别生气,我这也是不得已啊。”书局老板齐文文哭丧着脸说,“谁不知道王爷您就爱到小的这儿来挑书,就算是借天大的胆儿小的也不敢印这些啊。”
刘惜赐直接把书扔到齐文文的脸上,怒道:“你已经是借了天大的胆儿了!本王当初就是觉得你这书局不错,所以那些官家要印个什么本王都让他们来你这儿印。可你到好,挣了银子是不是就不把本王放到眼里了?我看你这书局也别开了,纯粹是làng费本王的好心。”这时一名男子走了进来,刘惜赐瞟了他一眼继续臭骂齐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