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攻城掠地时的生死搏杀,她都离得远远的,可仅仅战后的满目疮痍遍地惨叫,便已让她惊心动魄,宁愿自己真的只是个偶人。
当日在淮南淮北所见惨象,如今日日在眼前上演,并且,是身边的人在举起屠刀!
曾经那般温文尔雅只会弹琴作赋的慕容冲,终于向世人展示了他真实的一面。在统治稳定后,他不但有着铁血帝王的治军手腕,也有着冷血将军的残酷无情。
他不仅是皇太弟,不仅是中山王,更是一个嗜血的修罗,待敌人狠,待自己更狠。为了行动便捷灵活,他不着战甲,一身素袍上阵。一杆银枪,不知挑了多少敌人落马,一身白_yi,不知淋了多少敌人的鲜血。几场大战下来,即便有卫兵的严密保护,慕容冲也难免受伤。
可慕容冲的眼中,只有痛快淋漓的xing_fen和野shòu般的嗜血光芒;有一两次,在大夫为他包裹伤口时,他甚至忍不住敲着案几冷笑:“很快,很快该轮到了苻坚了吧?”
碧落依旧如偶人般坐着;毕竟只有把自己当作偶人,才能少想些事,变得更笨些,笨得只记得祈求上天,让慕容冲下次征战时再也不能回来。
莫思归冷侵罗_yi夜已阑(一)
慕容冲说,他想碧落留在他跟前,到他被苻坚杀死的那天一起死,或者,在苻坚死后一起活。
可他并不知道,碧落要的,只是前者。没有人能眼看夫婿杀死自己生父后还能安心地活着,所以碧落一心追求着,拥有短暂的幸福,然后一起死去。
如今,她真的和慕容冲在一起了,形同夫Q般生活在一起。
可她真的幸福么?她是偶人,所以她不知道,连每一个夜晚的yu_yueshen_y,也似自旁人口中发出。而她只是身在梦中。
她已经好久不曾练武,连流彩剑也已成了装饰,只等着找到最后一个机会,解neng了自己,那柄相随十余年的宝剑,便功德圆满了。
原来流彩剑和华铤剑、飞景剑,果然只是三把式样相同的宝剑而已,和哪把都不是一对。
流彩剑与华铤剑不是一对,因为它已配不起华铤剑的纯净质朴;流彩剑也不与飞景剑一对,因为它经不住飞景剑的悲恨bào戾。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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