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知名的画家,同时,他发现了我的艺术天分,对我寄于了很高的期望,你简直想象不到。那时是九十年代了,很多孩子家都有了电视,只有我家一直没有。我每天放学回家,先做完作业,就把所有的jīng力放在学习绘画上。我的少年时代,是在各种各样的颜色中度过的。我当时也有怨言,但还是熬过来了。
“我再长大了一点,开始懂事了,知道他做什么,觉得我爸爸做错了事情。我把他跟我_M_M比较,我_M_M这辈子都光明磊落,可是他呢?中学的时候,我看了些书,道德_ganqiáng烈得不得了。我愤世嫉俗,开始恨我爸爸,连带着连绘画也恨起来。一旦心理有个疙瘩,就不能再画好。我故意把画画地很难看,连最基本的透视都画不能见人。我跟我爸爸作对,我恨他制造赝品,我恨他用造假的钱养我,供我念书。
“最可笑的是,久而久之,我竟然真的忘记了怎么绘画,怎么构图,怎么搭配颜色。我彻底了失去了这门技能。心里的厌恶尽一上来,就恨不得把画板画筒扔到水里去。我_F_间的窗户下就是小河,我就真的扔了两次。我爸爸知道后很不高兴,我跟他大吵一架,恶狠狠骂他。骂他无能,骂他没用,嘲笑他这辈子都活在别人的背影里,再也画不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薛苑忽然顿住不言,整个人哆嗦起来。萧正宇把她搂紧,轻轻说:“不要紧的。你爸爸不会怪你。”
薛苑终于定下神来。为什么平生最想忘记的一件事情到现在还如此清晰。十年前自己那刻薄的话声声入耳,每一句都直ca父亲的心脏。
“**那时候我大概念初三,是最叛逆的年纪,脑子里都是别扭又扭曲的想法。我骂他‘连自己都没有了,就象行尸走r’**我至今都记得我爸爸的背影,半夜的时候,耷拉着肩膀,低着头,一张张的烧着自己的画,火光照亮他的脸**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哭。
“第二天庄东荣来了,当时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大约是吵架,后来看我爸爸的日记才明白,我爸爸打算要回我_M_M的那副画像,然后两人做一个了断。
“庄东荣却说,自己十多年前就把这幅画卖出去了,当时买画人没有留姓名,给了很高的价钱。后来他发现,那人某次出现在李天明身边,应该是李天明的助手这类的人物。而现在他出售赝品,在这个圈子里算是有名人物了,肯定要避免跟李天明本人或者他身边的人有任何的瓜葛,是绝没有可能拿回来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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