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溶每日都会将各方动向和最新的安排告诉我,南北两朝的局势终于随着双方的暂时休战而渐渐明朗。
牛首山一战,魏、梁双方都受到了沉重打击。
魏帝拓跋轲、梁帝萧彦,均落了个马革裹尸的惨淡收场。
其后大梁尉迟玮偷袭南浦成功,终于bī得拓跋顼败走北方,只来得及带走了千余骑和其兄的灵柩。
南朝无力追击,拓跋顼也无暇南顾,想来暂时会有一段相对平静的岁月。
以拓跋顼如今的势力,加上他固有的皇太弟身份,北魏帝王,自是非他莫属。只要安定了臣民之心,他梦寐以求的江山,便算是到手了。
也许该为他高兴,可我的心里却不知为什么酸楚得厉害。
曾经让我怅然的美好回忆,连同后来的爱怨jiāo加,终于成了我不敢触碰的伤疤,仿若稍稍触及,便会血ròu模糊,整个人破碎了般疼痛不堪着。
不去想,至少我还能平平静静地在混乱中继续着我的生活,与最疼我的萧宝溶相依相扶。
对于他超乎寻常的忍耐力和爆发力,我不是没有疑虑。
可我从来都shen信,他将是最不可能伤害我的那个人,他将一直和我在一起。
南朝帝位未定,人心不稳,以致我还在尉迟玮的军营休养时,便有征西军的旧臣和我那些堂兄族兄们,纷纷遣人过来,甚至还有亲自过来拜会的,要求速择储君,以定民心。
太子萧桢虽有子嗣,但我只一想到给这个看似柔懦的男人出卖得有多惨,便恨得牙痒痒,别说他的子嗣,便是和他走得近些的萧家兄弟,我都不打算考虑了。
这时尉迟玮、晏采宸等人也来秘密见我,却是请立惠王,重建大齐。
我心里动了一动,不置可否地推着回京再说。
由于梁帝萧彦的死,这年的除夕旦日,朝中上下都不曾好好过得,有品阶的官员一律摘冠缨、_fu素缟,连百姓之家都禁婚嫁屠宰,更别说燃放爆竹以示喜庆了。
而我在正月初十扶了萧彦棺椁回京时,宫中也是一片凄黯,宫人一身素缟,备了卤簿、大驾,循礼痛哭迎入。
但要为天临帝正式治丧,下面的第一步便是要择出新的皇帝来,由新帝宣诏确定大行皇帝谥号和丧葬步骤。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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