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拓跋顼并没有怎样。
这间小小的石牢多半是专门为这位大魏的皇太弟布置的,卧具案几虽不是上佳,倒也整洁jīng致。甚是明亮的烛光中,拓跋顼正安静地坐在榻上,默默望着我。
很gān净的细布棉_yi,很rou_ruan的栗色长发,很平静的沉静双眸,还有**很让人惊悚的*铁链。
案上有垒垒的书,甚至有着笔墨纸砚,显然他平常只被手足镣铐束缚着行动,今日为着我要过来,特地将他密密缠住,不让他有丝毫机会伤我。
走到案前的茵席坐了,伸手翻了翻写过的那叠纸,龙飞凤舞,依旧是俊逸中han_zhao潇洒,大气昂扬,只是纵肆不羁的磊落笔锋似淡了些,细细辨去,才觉出一星半点不含锋芒的凛冽孤高。
写的是《庄子》,最上面的一篇就是《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正默默看着时,拓跋顼轻笑着开口:“阿墨,你过来,便是检查我功课的么?写得不好,又该给你笑话了。”
我真心实意道:“你的字很好,和你的武功一样好。我便是学上十年二十年,也是万万赶不上的。”
“那就不用学了!”他微笑着垂眸望着那叠纸,“字写得再好,成年累月困在一方斗室中写着鲲鹏之志,还算是一桩笑话。”
算来他已被囚禁了一月有余了。
纵然_yi食不算太过委屈他,以他那般骄傲倔qiáng的x情,以及出身皇族的尊贵自负,居然没给bī疯,甚至还能这样有条有理地和我说话,我都不晓得他是太聪明还是太笨。
正觉得那篇《逍遥游》有点模糊时,只听拓跋顼柔声道:“别哭了,我知道你没在笑话我,行了么?”
我忙揉着眼,才觉睫上真的挂着泪,qiáng笑道:“谁哭了?这里的烛火太暗了,烛烟也大,刺眼睛。”
拓跋顼笑了笑,也不和我争辩,上下打量着我,说道:“看来你过得还不错,萧彦甚至还许你来见我?现在是他的什么妃?”
他的话音里终于带出了黯然的涩意,“他那么老,大约没脸册你一个小丫头当皇后吧?”
他在这里讯息不通,这一个多月天翻地覆的变化自然是不知晓的,大概还只记挂着萧彦一心要娶我的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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