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将手递了过去,提着袍袖踏上马车,由着车夫不等坐稳,便飞一般卷入向西方逃去的车流。
我既知这支齐兵是萧宝溶暗中布置的,自然清楚他的目的并不是歼灭魏兵或夺回被劫去的齐国珍宝,而是在我。他在东面大道进攻,并未堵住西面大道,分明有意让魏兵从西面夺路而逃;那种白莲焰火,乃是江南巧匠所制,素为萧宝溶所爱,此时兀然出现在南方,分明是萧宝溶在暗示我,他并不在东方的齐兵中,不可去混战处寻他。
我虽是满心惶惑,但还是凭了直觉,坐在车上与轻罗连翘紧紧相依着,凭着一路颠簸,快将心肺都给抖落出来。
留心透过帘fèng向外张望时,树影瞑鸦,暗色山影,伴着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飞快向后退去。渐渐的,山脉原野的轮廓清晰起来,凉而shen浓的墨色,如在宣纸上用工笔细细勾勒而出,与天光相连处有着极清晰的边缘;天光极清,泛着湖水的浅碧,带了浅浅的蓝,是怎么T也T不出的清慡颜色,尚挂了不多的几颗莹明星子,却被夜晚的繁星看来还要清冷几分。
天明了。
萧宝溶**为什么没来?
履薄冰,敢辞朱颜瘦(十)
连着急奔一两个时辰,这支队伍已是人马困顿,车速明显放缓了许多。原来在前面领着路的骑兵中,开始分出人来往后方查探营地夜战的胜败情况。
轻罗、连翘都松了口气,开始挂起笑容,寻找车上是否还有饮食。发现连口清水也没有,她们也不着急,笑道:“顶多再有半日路程便有一处大镇了,这里都是前线将士的家眷,又有皇上最宠的宝墨姑娘在,还怕地方官员不好酒好菜招待?”
不知为什么,她们口中那声T侃的“宝墨姑娘”,让我想起了jì院中对那些低贱nv子的称呼,似乎也是叫做什么什么姑娘。
我抱紧肩,更觉得冷了。
明明已是初夏的时节,怎会还这般冷?想那惠王府我住的书宜院前,早该荼穈如雪,蔷薇如醉了。却不知今年那阶下的牡丹,会开出几种颜色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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