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俨抱着一大捆晾gān的毛巾从里间走出来,笑着应承他:“对,都对,宽叔你哪里说错过?”
宽叔的兴致更高了,“哧溜哧溜”地xi着壶zhui,手指一边摩挲着茶壶,惬意得赛过神仙:“人呐,活在世上最难是知道认命。什么时候该gān什么,这都是定数,是从老祖宗起一辈辈传下来的规矩。该上学就上学,该结婚就结婚,该生娃就生娃,一样样都挨着。不能乱,也不能错。命摆在那里,你再qiáng也qiáng不过它。得知道什么叫分寸。就跟我们给人剃头是一个道理,该剪两寸就两寸,长了不jīng神,短了就秃了。喜欢也好,爱也好,管你什么地老天荒海枯石烂,都是虚的,『He适』最重要。天时、地利、人和,对的时候和对的人gān对的事,这就叫成功。”
伙计们听得云里雾里,严俨埋着头,专心致志地把一条条毛巾展开、对折、压齐、再对折,不一会儿,手边方方正正垒起一摞。
音响里的陈奕迅还在唱着:“好nv人不好过,坏男人有错。好男人不好做,是不是这个社会的错?”
宽叔爱这歌,由着陈奕迅在店里从清早开业唱到半夜打烊,唱得客人都烦,他还依旧陶醉着。他说:“这不是社会的错,点背不能怨社会。这是命,你得认命。”
阿绿个傻孩子不知死活地凑上去问:“叔,什么叫命?”
宽叔还没张口,一屋子人翻着白眼异口同声地回答:“命就是到了什么时候就gān什么时候该gān的事。去,把地上的头发扫了,再把那扇玻璃门擦擦,这就是你现在的命!”
这些话都快成为宽叔的口头禅了,来得久的伙计张口就能背上一段。严俨跟着宽叔的时间最长,听得也最多。夜里看店的时候,宽叔总用这些话反反复复地告诫他:“严俨A,不是叔啰嗦,你大了,也该长进些了。你看看蹄膀,论手艺你们不相上下,有时候你还比他高一点儿。可是论做人**唉**哎,你听明白我说的没有?做人,不是那个做人,是做『人』。”
严俨闷头想,被你念了这么久,不明白也都明白了。不就是结婚生子那些事。
蹄膀做得很好。该刻苦学艺的时候心无旁骛地学,该追nv孩子的时候轰轰烈烈地追。现在,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了,于是他和nv朋友正在筹备结婚。摆酒的日子都定好了,就在这一年的chūn节。过了节蹄膀就不来店里gān活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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