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想对你说,它并不是你。你不能擅自把自己的感情加诸在它身上。你果然,还是太小了。所以,你的不懂,你的无知在不经意间总是会伤害事物,总有一天,也会伤害到你最珍惜的人。
开启鸟笼,轻轻地把鸟儿捧在手中,伸展开手掌。
鸟儿乖乖地伫立在我的手中,它的翅膀已经被斩断,它再也无法飞翔。
它的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似乎,在回忆以往的辉煌。那是它的家,可它却已经失去了飞向家的自由。
犹纯见我不说话,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双唇微微开启,犹豫了一下,他说:“因为,因为你走不出这里,因为你无法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所以,所以你得不到的东西,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为你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双眼皮手术结束后。
轩轩去一下卫生间,见到一个人。
我左,她就左,我右,她就右……
我左左右右了半天,她就左左右右了半天。
我觉得这人真贱,挺郁闷的,然后,我就先过去了……之后,理所当然地撞到了……
跟镜子。。。
囧我觉得,这世界太销魂了,我都认不出自己来了……或者说,认不出镜子来了……
眼前迷茫一团地水雾呀。。囧。。。
第三节
“所以,你得不到的东西,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为你拿到。”
我双瞳大睁,带着错愕的目光一瞬也不顺地看着他。
心间有一抹悸动。
我得不到的东西,由你来为我得到。
他的一言一语就好像誓言,他看着我的目光里充满了坚定。
唇角微扬,我微微一笑,说:“好,我们……一言为定……”
哪怕是一日也好,我也想要保留他现在的纯真。
我想要的东西,哪儿又是轻易地可以得到的?
几个日出日落,就跟想像中的一样,断了翅的鸟儿,或者说被迫遗弃了天空的鸟儿静静地面临了死亡。
犹纯见了,他一阵的心慌。
他慌乱地说,鸟儿死了,死了……它,为什么会死?
他说,他明明想为我停留住它,可是,可是,它为什么会死?
我摸摸犹纯的头,说:“因为,它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他一脸的迷惘。
我说:“鸟儿是爱自由的,你剥夺了它的自由,你剥夺了它热爱天空的心,你说,没了心,它还能活着吗?”
当时的似懂非懂,他似乎懂了。
他一脸恍然地看着我,蓦然,他伸出双手握住我的手,略显激动地问:“你呢?”
“……我?”
“你呢,你被囚禁在这里,那个人剥夺了你的自由……你能开心吗?”
我但笑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犹纯问了一个傻问题,他知道,他放下我的双手,面色瞬间苍白,他说:“那,那你还能……还能活着吗?”
你,你还能活着吗?
无数个日夜,生活只局限于这一间小小的屋子……
我能活着吗?我不知道……
微微垂下眼帘,我说:“其实,我想出去……”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
秋日飒飒,在风声中,我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闻声望去,瞥见了不远处站立着(zhe)着着(zhuozhe)鹅huáng色衣衫的女子。那个颜色,是侍女常年着在身上的颜色。
她手中提着的餐盒掉落于地面,她微微弯下腰,拾起,之后一如往常地走向这个还算奢侈的囚室。
一如既往地开启门锁,又将房间反锁,把餐盒放置于桌面,开始收拾起屋子。
打扫一遍一遍又一遍。
我曾多次想过,这又何尝不是我能逃离的机会。
门开启,犹纯带我离开……
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既然那人能放心地把钥匙jiāo给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又怎会是普通人?
终于,打扫完毕,侍女向我行了个礼,静静地看向我。
目光jiāo错间,我隐约中从她的双瞳里看到一抹濡湿。她迅速转过头,双手握紧成拳,离开了。
暮色低垂的天,gān净而又狭窄的小屋,让人窒息的小屋……
一切都和往常无异……
可不一样的是……
唯有这一次,唯有这一次我没有听见锁头清脆的碰撞声,那种宛若打在心坎上令人呼吸困难的声音。
这一扇一直一直把我与外界所隔绝的门是开启的。
只要我迈出步伐,走出这扇门,便能走出男人为我建筑的狭窄的天地。
门被自外开启,犹纯以着焦虑的步子奔入房中,握住了我的双手。
双瞳下意识地看向半开启的窗外。
离窗不远处,那一抹鹅huáng色的身影路过。
蓦然,她回过了头,与我的目光相视。
她濡湿着左眼的眼眶终于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然后,她的身影消失了。
犹纯说:“我带你离开,不管是天涯海角,我都会带你去,让他永远找不到你。”
唇角微微勾起,我定定地看着他。
他苍白的面颊上慢慢染上一层红晕,他说:“以后,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
轻轻一笑,我说:“好。”
事实上,开启的门这是一个机会,却不是逃出去的最好的机会。谁也无法肯定,当他带着我离开这一间屋子后,不知会有多少人从暗处走出,拦截住我。
这一夜,犹纯漠视了开启的门锁,静静地走出了这一间屋子。
隔日清晨,男人出现到了我的面前。
他说:“难得,你竟然不会逃离这里。”
我笑一笑,坐到桌前的椅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说:“你说过,只要我一直留在这里,你便会疼爱我一辈子。”
男人挑眉,他说:“那么,你想要我的疼爱?”
右手拿起茶杯浅啜一口,我说:“说不上,只是……”与他的双瞳相对,他那一双温和的双瞳中我看不出究竟有多少的残忍。把茶杯放置于桌上,我续道:“只是,我承受不起逃离后被捕获时的惩罚。”
就好像他当时说的……
学会了在意,便是有了弱点,而弱点也会成为控制我的筹码。
他轻笑出声,他说:“你变聪明了。”
这是他的夸赞,而我却始终活在自己的小聪明之中。
他离开了。
两日后,整个府邸的人同时染上了一种病,听大夫说,这种病是从水源所传播,如若延迟救治,怕是会出现生命之危。
一位位的大夫自外请来,被请入这一间囚室,为我诊治。
躺在病榻上晕厥了七天,七天以后,我慢慢睁开双瞳,与大夫的双瞳对视。
多日来的诊治似乎也让大夫感染到这一种病毒,他的面色呈现病态的苍白,即使如此,他的眸中依旧有着一抹惊喜。
缓缓自chuáng榻上爬起,径自走到菱花镜前的椅上坐下,一只手轻轻开启抽屉,从中掏出白色的瓷瓶,倒出药丸,仰头吃下。
大夫说:“少爷,我去告知老爷您醒来的喜讯。”
唇角微勾,我指了指散乱的chuáng铺,说:“您先歇一会儿再去也不迟。”
大夫不肯。
自椅上起身,我默默地走到桌台前,点燃檀香。
一律幽香瞬间在房内索绕,大夫的双瞳眯了又开,反反复复后,仿若千金重的眼皮终于完全阖上。
面上的笑容扩大,单手托腮想了想,拿起犹纯给我的书籍撕成一张张的纸,放在油灯的底端。
等灯芯烧到了末尾出,将会点燃这一大片的纸,紧接着……便是近在咫尺的chuáng幔。
大夫,我本无心害你,只希望……在我离开以后,那些人可以救得了你……
与大夫的衣裳互换,背上大夫常年背在身上的医药箱,又遮上最近府里所有人都使用的隔离用的纱巾,遮挡住容貌之后,多少个日子以来……我第一次踏出了这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