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亲手熬药,整整三碗的水被熬成一碗后,倒入石碗中。
嗅了嗅,味道并不好闻,颜色是墨色,若同墨汁,就是看着也觉苦涩难以入口。
把石碗端入厢房里,拿着汤勺喂食着风影,可药才入了风影的口,又顺着唇角滑落。
司晨吸了吸鼻子,狠狠地摇晃了风影一下,以着赌气的口气道一句:“风影风影,你若是真不吃我亲手为你熬的药,我打死你。”
风影无所觉般,依旧沉睡。
司晨眨眨眼,暗骂自己傻,含上一口苦涩的药物,随后渡入风影的口中。
药很苦很苦,可是,别人都说等尝过了苦头,便会是甘甜。
风影风影,你说,我为了你吃了苦,你是否要报答我呢?你要起来……
风影风影,你说,你为了我吃了苦,我是否要报答你呢?只要你起来,我就以身相许好不好?你不是喜欢我吗?
等一碗药汁尽,司晨为风影擦净唇角墨色的汁痕,为他裹了裹被子,掖了掖被角,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
才推开门,赫然映入眼帘的是斜倚在门柱上的怀王。
怀王道:“你倒是细心,懂得轻手轻脚,怕吵醒了他?”
司晨一愣,随后眨眨眼,“砰!”地一声大力地关上门,这一声之大,之蓦然,让怀王也傻了一下。
司晨吸了吸鼻子,淡然地扫了怀王一眼,又推开门,瞥了眼厢房里的chuáng铺上,一脸的失望。司晨说:“真可惜,我没能吵醒他。”
怀王嘴角抽了一下,不做声。
司晨转头,带上门,率先走出阁楼,而怀王则是跟在他的身后。
司晨说:“血影楼,是在我三年前接管皇上所管的血影楼后,因为你们天网楼情报消息太贵,所以不得不在外营生而创下的。而那个血影楼……并没有楼主。”
怀王一愣,等着司晨继续,却没想,司晨再也没有开过口。
司晨问怀王要了一顶乌纱帽,同他一起走出了朱门。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与怀王一同乘上,驾入市井,进入一家福满楼酒馆,同掌柜打了一声招呼,便入了天字第一号房。
进入厢房,司晨翻箱倒柜,翻出两件以着天蚕所制的墨色衣裳,一件递给怀王,一件则是自己穿上。
司晨说:“进入血影楼时,我总会穿上这个……然后,蒙上脸。”司晨没说的是,当时,并不是司晨想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那个时候自己初管血影楼时,大家只当司晨是紫宸的附属品,以色媚主才得到的楼主身份。
众人不服,叛逆的人比比皆是,表面上关系挺好,或许会阿谀两句,背地里,却捅了他无数个刀子。
迫不得已下,司晨才会隐藏自己的身份。即使,到了如今,血影楼里大部分的人依旧看司晨不顺眼,可对这个着着黑裳的暗影却是喜欢的紧。
曾经有一度,司晨想对所有人说,他就是暗影,可知详情的风影却说,到时候,大家的感情都会变了,昔日的情谊会烟消,也会云散。毕竟,谁人不知你以身侍主?所有人只会更加鄙视你罢了。风影讥讽地说。
隐隐中,司晨能感觉得到那么一丝丝的酸味。
其实,那个时候司晨想问,风影,若你真这么想,为什么还总是腻在我身边?
风影说:我是看没人对司晨忠诚,看你可怜,才会腻在你的身边。
司晨说:可我就是暗影,他们对暗影衷心,便是对司晨衷心。
风影闻言,嘴角微微扬起,一脸的冷魅,他道:要不,你试试?你告诉他们你就是爬上三殿下金丝chuáng的司晨,看他们还会不会衷心于你好了。
司晨一下子便却步了。
墨色的衣裳,腰间系上暗红色的腰带,纤细的身子完美的展现,再配上一层乌纱帽,给人的感觉尤为神秘。
在怀王的眼中,他所见的司晨一直都是穿着红衣,就连中衣也特意叫丝制房做成是艳红色的,如今,忽然穿上墨色的,视觉上还算挺新鲜。
怀王道:“本王以为你只穿红裳。”红裳艳,适合勾引人。怀王看惯了着着红衣的司晨,所以,就是到了现今,他潜意识地认为与司晨最为匹配的便是红裳。
司晨笑笑,偏头看向怀王,道:“为什么要穿红?为了勾引你吗?”司晨眨眨眼,随后,朝怀王扑过去了。
怀王眯起眼睛,也不闪躲,摘掉司晨头上的纱帽,冷冷地盯视着他。
司晨道:“我今天忽然想勾引您了,您说,怎么办?”眉眼中均是笑意,一张手,悄悄地进入怀王的衣襟之内,轻轻抚摸。
怀王冷笑,道:“你是忽然发现本王与皇上是兄弟,面容有几分相像,便对我动情了。”
司晨笑笑,一只手缓缓抚上怀王的脸,细细端详,这一看,还真有几分想象。
司晨面上的笑容僵住,失神地看着怀王,等回过神后,司晨道:“其实,司晨认为皇上更为漂亮一些。”说着,一只手摸了摸怀王的腰部,顺走他腰间的腰牌,笑眯眯地退离怀王身畔,把腰牌藏入衣衫内。
司晨笑吟吟地说:“怀王大人一提皇上,司晨便没了兴致,等哪天司晨有空,再勾引您好了。”
说着,司晨挺自觉的为怀王宽衣,再为他更上墨衣,系上腰带,最后把准备好的纱帽挂在他的头上。
动作一气呵成,仿若做了千百次。
怀王道:“你倒是挺会服侍人。”难怪是被人压的。
司晨斜眼看了一眼怀王,回道:“您倒是挺会被人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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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晨斜眼看了一眼怀王,回道:“您倒是挺会被人服侍。”
怀王抿抿嘴,不做声了。
最后,司晨也为自己带上乌纱帽,对着铜镜着装打扮完,同怀王一起离开了酒馆。
怀王套上墨衣,学着司晨,头上顶着一顶乌纱帽,离开了酒馆。
走过三条街,绕过三条河,过了三座桥,地处荒凉,却建立了一座偌大的jì院,挺醒目。
招牌以着墨色垫底,以朱字苍劲有力地刻着“怀chūn阁”三个大字。
怀王瞥了眼司晨,冷笑了一下,道:“这道是一个好名字。”
司晨回头,回他一抹笑容,道:“这名字自是好,只要进入这里,等出来了,便如沐chūn风一般慡歪歪了。”说着,率先埋起脚步进入。
怀王跟在司晨身后,缓缓进入。
怀chūn阁内,几位红妆艳抹的女人磕着瓜子儿闲聊,当看到有人进来,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爷”,等看清打扮,“嗟”了一声,随后继续嗑瓜子,不理司晨。
司晨摇摇头,带着怀王穿过前厅,入了后院,绕过假山,走过石桥,又步行一刻钟,最后,进入了一座挺普通的草屋。
进入草屋,步入内室,室里挺空旷,有两个破旧的柜子,一张柜子的门半掀,不满了灰尘,从内,可瞧见一张半旧的肚兜。
司晨走到柜前,伸出食指按了下柜子内的某处,小草屋晃dàng,随后,地面上忽然裂出一道痕,慢慢地移动,最后形成一道阶梯。
两人进入阶梯内,走过一道道的底下隧道,路上,有着明亮的火把招摇,等又走了一刻钟后,地道分叉成五条路。
司晨说:“第一条路,通往死亡谷,等出去时,先到的便是猛shòu,反映过来时,已经被动物吞噬。第二条路,通往迷林,出去了,便是一望无际的暗林,那里布着五行八卦,这世上能破卦的……估摸着没人了。”说着,司晨轻轻一笑,看向怀王,他道:“当初我找了最好的风水师傅,那个人的名字您应该听过。罗杰,不过,他死了。第三条路,也就是我们正前方的这一条路。这是通往隧道里的迷宫之路,在这里,只要走错一步路,便会迷路,永远走不出终点。这个地方,该怎么说呢,曾经也有不少血影楼里较为迷糊的人走错路,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过,我倒是有几次走错路,曾见过不少白骨的时候……怀chūn王大人,您可要当心。啊,我是没是没跟您说,也只有这一条路,会通往血影楼的总部。至于第四条路,路的终点是桃花源,里面倒是中满了世上千金难求的药草,以后怀chūn王大人若是有幸进入……只希望您能善加利用药草,最后……”最后,能怎样?像他一样不要命的跟着一群毒蜂,毒蛇等拼命,采出来的花草卖了钱,狠狠地砸给紫宸,又让他充入国库中?有些嘲讽,同时也知道,怀王断不会做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