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车开到了小区内,施若风从车上走下,走进楼房,坐上电梯,直达三十二楼。
当施若风打开房门时,迎接他的依旧是一室的杂乱。男女混合的衣裳从玄关开始零零落落地散至卧室的门口……沈飞,每天都带着不同的人回家过夜。
轻轻叹了一口气,施若风捡起一件件散乱的衣裳,收拾了起来。
这个屋子很乱,每日上学前施若风都会收拾得gāngān净净,只是当他放学回来时,茶几上会出现吃到一半剩下的外卖,同时在沙发上、地上会出现烟灰,或者是熄灭了烟火的烟头。
gāngān净净的屋子总会能被沈飞弄得乱七八糟,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说,施若风非常佩服沈飞制造垃圾的能力,可他外出时从上到下的行头却纤尘不染。
等收拾好屋子时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每日预订的外卖正好到了,施若风接过,在饭厅上摆好了饭桌。等一切就绪,施若风走上二楼的主卧室。
“嗯嗯,啊啊……再快,还要还要……”
每日,施若风都能听到这种呻吟声,犹豫了一下,施若风轻轻敲了敲门,说:“主人,该用晚餐了。”沈飞喜欢听施若风叫他主人。
第一次,施若风在沈飞做“好事儿”时怕打扰到他,并未叫他用餐,结果换来的是沈飞一句:“你是想饿死我?”,第二次,施若风在沈飞做好事儿时请他用餐,沈飞会说:“你没看到我在忙吗?”
沈飞非常非常地难伺候,在与沈飞共同相处的半年中施若风深深有体会。
门内,又是一段呻吟声,随后门被打开了,入眼的是衣衫不整的沈飞与走在他身边儿一脸气急败坏的女生。
女人骂:“你没长眼睛吗,没看到我和飞哥正在忙呢!”做到一半被打扰了都不会开心。
施若风漠视,女人想要冲上前甩施若风一巴掌,却在沈飞的冷眼瞪视下作罢。
沈飞冷眼看施若风,说:“你没看到我在忙吗?”
施若风抿抿嘴,说:“您可以继续忙。”冰冷的言语,冰冷的视线,冰冷的态度……这是施若风对待沈飞的一贯态度。
施若风语毕,转首想要离开,沈飞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施若风拽入自己的怀中,轻声说:“若风,你可知……我的身体还未得到满足。”
施若风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他的嘴唇颤抖,轻声说:“……有……人。”
“没有人就可以做了?若风,你总是很害羞……”沈飞把头埋入施若风的脖颈中,温热的气息吐在施若风的脖颈上。
施若风不语。
沈飞轻笑,说:“晚上,就由若风为我消火吧。”
施若风闻言,苍白的面容瞬间染上一抹嫣红,沈飞笑地更愉快了,一手轻轻勾住施若风的腰,在女人yīn沉的面孔下走下楼梯,进入位于一楼的饭厅。
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两双碗筷,这是沈飞和他的女伴的,曾经,沈飞对施若风说,他只要吃主人吃过的剩菜剩饭就可以了。
这种生活,已经维持了半年,半年之中从最初的因耻rǔ而不肯用食,终于病倒了,被送入了医院。那一日,沈飞听说他的父亲被活生生地戳穿了一个眼珠,沈飞说,那是对施若风不听话的惩罚。
当施若风出院时,沈飞把食物放到了地上,命令施若风像狗一样趴着吃剩食。
半年之中,施若风的性格被沈飞磨平了,半年之中,施若风变得对沈飞唯命是从了。
偶尔,施若风不乖时,沈飞会拿着施若风的父亲开刀,心情不好时,对外人介绍施若风时,会说施若风是他养的一只狗。
对方会说,你养的狗还真是漂亮,沈飞微笑,答:你喜欢,等我对他失去兴趣时送给你好了。
……已经,半年了啊。算算日子……再过几日,他是否就可以离开这个人间地狱了呢。想到这里,施若风冰冷的面颊上不由泛起一抹微笑,带着微微的苦涩。
沈飞为女人拉开椅子,女人坐下,沈飞才在女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施若风想要走入饭厅,却忽然被沈飞叫住,忽然问:“若风,你会煮饭?”
施若风一愣,摇头,说:“我不会。”施若风回答的可快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刻意的谎言。
沈飞的眼神儿闪了一下,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道:“我听你的父亲说,你煮得一手好菜,难不成……他是在骗我?”他的眼睛眯起,目光中有着yīn狠。
“我最讨厌被人骗,你可知,那些骗过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沈飞笑问。
施若风深吸了一口气,说:“父亲没有骗您,是我……骗了您。”
“若风总是学不乖,看起来温驯的,可是总是会违逆我。”所以才会惹我生气……让我想要欺负你。
施若风低头不语。
沈飞拍拍掌,道:“若风,从明日开始就不要再叫外卖了。”
施若风“啊”了一声,问:“您要煮饭?”他的表情话语充分地说明了他不愿意为沈飞做饭的情绪。
沈飞摇摇头,道:“你做。”
施若风立刻拒绝:“对不起,我要上课,没有时间。”
沈飞邪笑,道:“我不介意你辍学。”沈飞威胁施若风。
施若风暗自不甘心地瞪了沈飞一眼,回道:“是,我知道了。”
沈飞想让施若风做什么,施若风便一定要做,就是施若风如何反抗,如何不愿意,都会在沈飞的三言两语中从命。沈飞掌握了施若风的所有,就像是沈飞说的,施若风不过是他养的宠物,不过不是狗,因为施若风没有狗的忠心。
沈飞执起筷子,吃了两口菜,当吃了第三口的时候终于放下筷子,一手放到桌上,单手托腮看着女人吃。
女人问:“怎么了?不吃吗?”
沈飞摇摇头,道:“不,我看着你吃就好了。”沈飞一旦开心时,那嘴就是蜜糖做的,出奇地甜。
女人的脸一红,娇羞地问:“晚上,我可不可以住您这里?”
沈飞摇头,说:“晚上,若风会陪我。”
女人气愤地瞪了施若风一眼,丢下筷子,问:“我一个女人比不过他一个男人?”
沈飞摇头,道:“不要跟他比,你是特别的。”
女人的脸微微一红,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沈飞的旁边儿,扭了扭沈飞的手,说:“飞哥,今晚陪我好不好?”
“……”沈飞沉默。
女人撒娇,“飞哥……”那声音可嗲了。
沈飞眉头微微皱起,不说话。
如若是往常,沈飞的下一句一定是“送客”,可今日无论这个女人怎么缠,都不见沈飞会露出无奈的表情。
晚餐结束,沈飞搀扶着女人走出饭厅。
施若风利落地收拾起饭桌,端着碗筷到厨房洗了洗,当一切清理完毕,施若风走出厨房时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沈飞,而那个女人却已经衣衫不整的坐在了沈飞的身上。
此刻,沈飞的手则在女人的衣襟中游走,随着他的动作,女人呻吟出声。
沈飞就是这样,只要兴趣一来,就会找身边儿的人纾解欲望,不顾场合,不顾对象。曾经,施若风也为沈飞的随便烦恼过一阵子。
施若风默默地走回自己位于一层的房间。
“若风。”当沈飞的手握住房间的门把时,沈飞蓦然叫住施若风。
施若风眉头一皱,轻声回应,“是。”
“你来这里多久了。”
施若风不说话。
“我问你多久了!”沈飞的声音中有着微微的急躁。
施若风犹豫了一下,才答:“……有半年了。”
“半年?”沈飞重复。
施若风点点头,道:“嗯,是半年……再过五日,就满了二百日。”再过五日,他就自由了。
蓦然,沈飞推开挂在他身上的女人,不顾女人的惊叫,走到施若风的面前,与他面面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