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沈绥才看清楚,那烂醉了的人,是一位身着灰袍的青年书生,瞧着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十分年轻,唇上蓄着软软的髭,一双柳叶眼,容貌有几分俊俏,满脸的醉意倒显得他莫名有些仙风道骨的_gan觉。他头D垂脚幞头,身材中等,yao间蹀躞带上系着一把长剑。扶着他的是他的侍从,这位侍从之前沈绥也见过,就在章华台之上的观桃亭中。
看来,这位灰袍书生,就是当时屏风后的主人家了。只是这位主人家方才可能是从马上坠了下来,一身灰袍沾染了不少huáng土,显得有些láng狈。她好奇下多看了两眼,不过也并未停下车马,很快就带着自己的车马超过了他们。路过时,听到了那主人家与侍从之间的一小段对话:
“少主人,您真的喝多了,还是入车中歇息吧,不要qiáng撑着骑马。”那侍从说道。
“我没喝多!”那灰袍书生挥舞着手臂,醉醺醺道,“车里有nv子,我怎么能Jin_qu,你**糊涂了,你才喝醉了,哈哈哈**”
那侍从极其无奈。
待沈绥车马往前行了一小段路后,她听到后方马蹄声,不由回头看,见那灰袍佩剑的书生又kua上了马,与那侍从一起,领着后方的那架马车,跟在他们身后。那书生骑马骑得摇摇晃晃,眼瞅着就要栽下马去,后面的侍从面色铁青,提心吊胆。
沈绥觉得有趣,不由留了几分注意力在后方。
又行了一段路,那灰袍书生发起了酒疯,骑在马上开始放声长歌起来。唱得都是些破碎的诗文,虽不是jīng雕细琢凝练成一篇的佳作,但字字句句皆妙不可言,沈绥在前方听着,细细品味,越发觉得十分jīng妙。且这些断断续续的诗词句,给她一种相当熟悉的_gan觉,这种风格以前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又过一小段时间,那灰袍书生不再念这些破碎的诗文了,忽的开始有大段大段连续的诗句,像是说故事一般从他口中吟诵而出,绝妙非凡:
“忆昔娇小姿,chūn心亦自持。
为言嫁夫婿,得免长相思。
谁知嫁商贾,令人却愁苦。
自从为夫Q,何曾在乡土?
去年下扬州,相送huáng鹤楼。
眼看帆去远,心逐江水流,
只言期一载,谁谓历三秋。
使妾肠yu断,恨君情悠悠。
东家西舍同时发,北去南来不逾月。
未知行李游何方,作个音书能断绝。
适来往南浦,yu问西江船。
正见当垆nv,红妆二八年。
一种为人Q,独自多悲凄。
对镜便垂泪,逢人只yu啼。
不如轻薄儿,旦暮长追随。
悔作商人妇,青chūn长别离。
如今正好同欢乐,君去容华谁得知?”
沈绥知道这是乐府诗,但又与传统的乐府诗风格全然不同,她闻所未闻,这似乎是诗人自创的一种全新的风格。
沈绥忽的脑中一闪,立刻拨马回头,几步远时勒马,向那灰袍书生一揖,道:
“敢问,足下可是太白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信息量非常巨大,我简单提炼几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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