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是在奉节西呢?如果在张公睡着的这段时间里,船行过奉节港,在奉节东面江段的悬棺崖壁下停驻,又当如何呢?而且,为何非得要有悬棺?”千鹤不是很理解。
沈绥叹了口气,简单解释道:“这是我这一路行来的临时推测,暂时还无证据证明,但我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解释。张公说过,他们只喝了自己带来的酒,那不是烈酒,不至于让酒量很好的朱大都督和张公没有饮下几杯就醉倒了。说明,其nei应当被下了药,张公和朱大都督被同时迷晕了。
你们要注意,在这个时候,朱大都督和张公的身份同时发生了改变。朱大都督沦为了无法反抗的受害者,而张公,则成为了给周大郎一家neng罪的证人。为了让张公的作证更为有力,周家一家做了一个十分jīng巧的时间陷阱,以改变张公对整个行船过程的记忆。”
“时间陷阱?”忽陀也迷糊了。
“对,张公说,他睡着时,是huáng昏,这个时间点是不会错的,因为在此之前,他都处在清醒的状态。但是他说他再次醒来,是在第二日黎明,这个时间点就有问题了,因为他当时jīng神状态很迷糊,他手边没有漏壶,天空又非常yīn沉,看不见日头,不能分辨黎明与huáng昏,他得知时间点的唯一途径,是周家人。而这个时间点,就变得极其的不可信。
周家人告诉他时间已经是第二日黎明,可如果那依旧是前一日的huáng昏呢?他以为他睡了yi_ye,可如果他只睡了一盏茶的时间呢?人,唯一不能准确_gan知时间的状态,就是在睡眠之中。假使,他们迷晕了张公,带走朱大都督后,又在很短的时间nei,再度以某种方式唤醒了张公,告诉他,时间已经过去了yi_ye。你们觉得,换作是你们,你们能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吗?”
忽陀与千鹤悚然一惊,又恍然大悟。
“周家人很有可能误导了张公,此后张公又睡去,再次陷入混沌,时间再次不明晰起来。在此期间,船行了多久,行了多远的距离,他也不知。这其中很有可能出现了一个时间陷阱,抹平了他们将朱大都督的尸首运上崖壁所耽误的时间。如此,便可制造朱大都督失踪时,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并使得人们毫无怀疑地以为,朱大都督是酒后失足落水了。”
千鹤惊叹:“几个船夫,如何能有这般的智慧!”
“我猜测,他们并非是一般的船夫,特别是周大,他很有可能从前曾入过行伍,而且当过斥候,他有不弱的身手和侦察本领。并且,我总有一种_gan觉,他们的犯案,是有人在背后指点的。”
“您为何会这般想?”忽陀问。
“因为现在他们表现出了与此案缜密圈tao所不符He的慌乱与狗急跳墙。我在周家船上搜查时的表现,极大地_C_J_到了周大郎,才促使他犯下今夜绑架莲婢为人质,全家逃遁的事。如果他对自己想出的这个圈tao有信心,他就该明白,我其实没有办法定他们的罪。可他们偏偏对这个圈tao很没有信心,我稍稍一_C_J_,他们就立刻觉得自己bào露了。我总觉得,这不像是他们想出来的圈tao,而是有人在背后教的。”
就在她说完此话后,天空中响起了一声鸮鸣,沈绥立刻举起哨子chuī响,不多久,一头漆黑的大鸟,从天而降,一双铜铃大的圆眼睛在夜幕中闪烁着骇人的光亮。沈绥抬起胳膊,夜鸮准确地落在了她的手臂上,沈绥迅速取下了夜鸮脚上的信筒。
看完信后,她蹙起眉来,思考了片刻,再度策马,道:
“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知道大家久等了。
【注】三百里=150公里,汗血宝马最快冲刺时速为60公里,如果以此速跑完全程,只需两个半小时,沈绥三人快马跑了四个半小时,算是比较He理的时间了,相当于一般300里加急公文的速度。ps:最快的加急公文,日行600里,也就是10—12个小时跑300公里。
ps:先发上来,稍晚修改捉虫。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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