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过十八,却还未纳妃,过往多少优秀女子对他示好他都未曾答应。
可能这是第一个吻。
二皇子垂着眼帘,浅浅地吻了下去。情爱之苦泛上心头涌上喉间,随着血液在全身每一处翻腾,唯独相触的双唇,他感受到一丝轻飘飘的、不知羞耻的甜味。
过往被父皇训斥不用功时,他只要躲在太子身边就能免去责罚;祖父要为他介绍尚书家的千金或是将军家的二小姐,他不愿见,也总有太子为他找理由,以与他一块读书为由让他躲在自己寝殿内偷懒睡觉。
或许这是他近日来唯一能将那些沉重之事都抛下的时刻,他大脑空白,双目晕眩。
然而他却听到一声轻笑,从兄长喉中发出。
这人不知何时醒来的,正睁着眼看他。他全身震颤,恍惚以为殿外打起了惊雷,飞快起身扭头一看,殿外一片平静。只有他心魔作乱。
废太子道:“原来二弟抱的是这种心思。”
经历诸多变故,他以往那温和宽容的笑已经不见了。他唇角勾着,眼睛弯着,笑意却未到达眼底。二皇子难以直视,也难以解释,呼吸发着颤避开眼神。
废太子突然问:“我母亲如何了?”
二皇子低声回答:“我已派太医为她看病。”
废太子道:“能否让我看她一眼?”
二皇子默默摇头。
废太子笑道:“你们已全盘皆赢,想必我不日将死,在我死前我还不能与母亲见上一面吗?未免过于残忍了。”
二皇子想说我不会让你死,但是说不出口。忽然之间,废太子坐起了身,一下子离他极近,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说:“二弟能否开个条件?”
“我什么都能做,只想看看母亲。”废太子轻声道,“这是临死之人最后的愿望,二弟能否网开一面满足我?”
第四章
此情此景下说出此种话,意思已是相当明显。
二皇子僵着身体一动不动。太子曾与他拥抱过,也曾豪放地揽过他的背,他们并不缺少亲密接触,然而近到这般程度,近到他能感受对方的一呼一吸,近到对方仅有的热意都能完全被皮肤感知。他顿时方寸大乱,眼睁睁看着废太子坐了回去,慢腾腾拉开松垮衣襟。
锻炼良好的身躯逐渐展露,麦色皮肤紧覆着结实肌肉。
他问着:“二弟想怎么做?我都可以。”他本就着衣轻便,毕竟在这寝殿中他基本都在昏睡,腰带一拉便开,“二弟也是堂堂男子,又有如此壮志,想必在这事之上也只想做人上人。”
他悠悠说着,一言一词皆轻描淡写,褪去了上身衣裳,luǒ露了身躯,原先还束着的长发也放散了,慵懒垂下,面容带笑,然而冷淡至极。
看着自己心中最敬最爱的人露出这般模样,二皇子呼吸急促,面露痛楚。
心底疼痛,但他又有何资格来假惺惺心疼?他同样是罪人之一,再如何为自己开脱都无法改变。
烛影摇曳,废太子瞥了一眼,又道:“请二弟速战速决,待这灯灭了,难免会惊动侍卫。虽是我自己撕了脸皮与你苟合,但此等败德之事,还是不要bào露于外人的好些。”
二皇子避开眼神:“我……并不想……”
废太子直接扯住他手腕,狠狠一拉。尽管武功暂封,但单凭自身气力,二皇子也难以敌过他,几乎是直直扑在他身上。
“二弟莫要拖延了。”他寒声道,“要杀要剐都由你,我以我命与我身做jiāo换,不过想要见我母亲一面而已。二弟不也与德妃母子情深?那我的感受你也应该明白才是。”
二皇子听其所言句句刺耳,最终也卸了力气。
他低着头,只道:“皇兄不必这般折rǔ自己,我会想办法让你与皇后见面……”
废太子语气重回稳重:“无jiāo无换,受之有愧。二弟于我有心,这难道不是如今我唯一能给二弟的回报吗?”
二皇子僵坐许久,才缓缓将手指伸向自己的衣裳。废太子倚在chuáng头,看他撑起身子,坐到自己身上来,俊美面容尽是隐忍。
“这样便可。”他沉声道,“是我对不起皇兄。”
废太子以手搂住他腰,慢条斯理向下滑去,反复无常笑着评道:“二弟果真天生就是人上人。”他手滑过后腰与尾椎,入了那缝中,又道,“不过二弟可要做好准备,若是由我来,那盏灯恐怕就当真撑不住了。”
尾音平淡漠然。
二皇子闭目吻了上去,不愿再从他口中听到一句讽刺的话。
被进入时的痛楚生涩而剧烈,如要将他一劈两半,以最寡廉鲜耻的模样死去。
二皇子冷汗涟涟,但咬着牙,只语不发。废太子摆着他最熟悉的笑容,看着他在自己那巨大器物上慢慢下坐,未扶他一下,也未抗拒半分。
他只是轻柔地说一声:“二弟这就受不住了?”
二皇子默默摇头,忍着疼一坐到底,霎时眼前白光阵阵,疼得大口抽气。他只以唾液做了润滑,对此事毫无经验,也未有多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疼痛难耐,令他qiáng力忍耐也自喉底发出低哑呻吟。
待他看向皇兄时,那双眼睛已不自觉蒙上了层层泪雾。
二皇子大部分时候不喜欢做表情,要么就是偷懒地闭着眼,要么就是摆出懒散而不器用的纨绔子弟模样,不笑,不怒,不哭。曾经他的寝宫中养了一只猫,太子每次去,总能见到他与那猫躺在一块儿晒太阳。后来那猫死了,他也只是麻麻木木的模样,一滴眼泪都未掉。
他曾经多次教育二弟要活泼一些,这人总是敷衍地对他笑笑,说皇兄管得未免太多,比嬷嬷还要烦人。
兄弟阋墙过后,他才见着这人内疚、忧虑、痛苦的表情。
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人的泪水。
废太子忽然扼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向后按去,他措手不及,后脑勺结结实实砸在被褥上了,喉咙紧迫窒息,废太子自上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影子被投在墙上,跳跃着,显得yīn冷而高大。
就着这个姿势,废太子一言不发地**了起来。他渐渐难以呼吸,但没做半点挣扎,待到缺氧得神智不清时,废太子才松了手,重新给予他空气。
皇兄掰开他的腿,分开成一个他仿佛要被折断的角度,系于手脚的冰凉垂在他大腿上。
每一下都像是要将他顶坏顶穿,将他碎尸万段。
他模糊意识,低低喘息,最终果然等到灯灭了,废太子也没有半点要结束的意思。
侍卫自门外询问,废太子还提醒他。他qiáng撑jīng神伪装正常,答了声:“无碍,让我与废太子多待一会儿。”之后马上**得难能成声,呻吟支离破碎。
结束时,他拢好衣物,一站起来立刻两腿发软,重新跪倒在地。
废太子没有扶他。借着月光,他能看见废太子面上的疏远。
“多谢二弟对我网开一面。”废太子道,“我见上母亲一面,知晓她安全无事,便死而无憾了。”
暧昧与温存从未存在过,没有人知道得比他更清楚。二皇子撑着身子站起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出去。
第五章
二皇子让废太子与前皇后相见,自是又遭到了祖父的责骂。
这次倒有母亲在边上为他说话,反正那二人早已无能力再翻盘,如今不过是笼中鸟。母子情深天经地义,那皇后病重,太子想要见一见母亲也是人之常情……
祖父怒斥一声:“妇人之仁!”
二皇子将她护在身后,笑着说:“莫非您对自己毫无自信?在这般情势下还会因为两个废人的相见而担心。”
“谨慎行事的道理,你长到这么大了还不懂?”
“谨慎行事并非紧张过度。”二皇子道,“他二人不过见上一面,一刻钟都不到,能翻出什么大làng来?倒不如说在皇后病重时还要对他们如此绝情,与先前所攒的‘兄弟情深心慈手软’美名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