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大美人问他:“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抿着嘴唇,不回答。
反正他总是不回答,大美人也已经习惯,收拾着把两个碗垒起来,弯腰过来,开玩笑地捏捏他的脸:“就过来给我看看这张小脸啊?好乖。”
少年绷着脸。
大美人:“嗯?”
少年一脸冷漠,他又捏了捏,少年就别开脸,避开他的手,坐了一会儿,起身说:“我回去了。”
大美人道:“原来是过来蹭饭啊。”
少年顿了顿脚步:“没有。”
大美人笑着说:“如果是过来蹭饭的话,我会很开心的。再坐一会儿吧,过来一趟就吃个早餐多làng费。”
少年:“我留着也不能做什么。”
大美人看看他,看看自己手里的碗。
霎那间福至心灵。
一分钟后,少年站在水槽前,摆着一张冰山小俊脸洗碗,大美人站在他旁边笑:“正好我讨厌洗碗呢。以后来蹭饭,碗就jiāo给你了。”
就此,两人建立了一种奇异的关系。
大美人qiáng留他吃饭,再qiáng留他洗碗,乐呵呵地调侃他家务活做得很不错。
他不喜欢提及自己的事,大美人也就不问他生活上的问题,不问他之前的伤是怎么来的,不问他与父母关系究竟如何。
只不过称呼开始从“你”变成了“小寻”,偶尔也会变成“小朋友”和“弟弟”。
这段关系持续了两个星期,忽然,第三个星期,少年不再出现了。
整整一个星期不见人影,也没有半点音信。
大美人多买的菜放在冰箱里,每天晚上睡前都要发愁一下。
再不吃掉就不新鲜了,可自己一个人又吃不完。
比起这个,更让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那孩子为什么突然不出现了?
莫非是又被打了,身上有伤痕,才不好意思来看自己?
随着少年消失时间的变长,他也越发忧心。终于到他忍不住要向对门陈先生索要那孩子的联系方式时,少年才再次出现。
他身上披一件不合身的巨大黑外套,蜷缩着坐在大美人家往上一层的楼梯间上,脸埋在膝间,外套几乎把整个身体都盖住了。大美人回家时看到他,赶紧喊他名字,他才抬起头来,苍白如纸的脸上带着一个泛红的巴掌印。
浓郁的Omega信息素味道从他的身上传来,把大美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发情了?”大美人伸手给他,碰到他,才发现他颤抖得厉害,体温也不正常地偏高。
与发情的症状无异,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情欲,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把嘴唇咬破。
大美人赶快扶他起来,但少年只是仰着脸看他,自己的腿仿佛半点也用不上力。
忽然之间,少年狠狠扭开头,似乎想要逃跑。楼梯上不好拉扯,他的脚步也虚浮,大美人追着他下到自己家门前,赶紧在平台上牵住他的手,把他拉回来。
用力有点儿过狠,少年跌到他怀里,被他抱住。
“跑什么?”大美人有些不高兴,“你这个状态,还想去哪里?”
少年嘶声说:“……别管我。”
大美人二话不说,一手搂着他,腾出一只手来拿出钥匙,带着点儿qiáng硬地开门bī他进门。
少年虚弱到连他一只手都挣脱不开,被他放在沙发上。
信息素的溢出量愈发浓厚,大美人没想到他这么冷淡的人会有这么甜腻的味道,纵使自己是个Omega都被勾得有些受不住了。
大美人喘了两口气,才问道:“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事?”
少年不回答,他又问:“需要我给你拿抑制剂,还是帮你找义工Alpha?”
“……”少年咬着牙说,“不要Alpha。”
大美人直觉不简单,没有马上起身为他拿抑制剂,而是凝视着他,问:“为什么?”
“……”
“为什么?”大美人扳住他的肩膀,“回答我!”
少年瘫在沙发上,身上的黑外套敞开,露出里面破破烂烂的白衬衫,和皮肤上的指印。
“用过太多次了。”他说,“脏。”
第7章
大美人独居,家中常备着抑制剂。
因为腺体缺陷,他的信息素浓度不高,发情期也短,发情症状不严重,每次都只靠抑制剂就能撑过去。
但他的抑制剂对少年来说效果不qiáng,注she后信息素释放暂缓,体温却没有丝毫降低。
少年仍然喘着气,身子使不上力气,倒在他怀中,还坚持地想要自己爬起来。
大美人将针管丢到一边,把他按在怀里。少年对他来说就像一只小兔子,被按牢了,只能徒劳蹬腿,半点反抗不得。
衬衫领口凌乱,露出雪白的脖颈与锁骨,以及上头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