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祺未能领受谢瑾华的好意。
中医的医学体系中有医易不分家的说法。此处的易指《易经》。柯祺作为一个想要走科举之路的有志青年,他当然是读过并且一直在读《易经》的,尽管这偏于哲学和玄学的nei容弄得他十分头疼。
对于柯祺来说,《易经》只是一种工具。如果科考对《易经》不作要求,那么他绝对不会在这书上耗时间。所以,看到谢瑾华默的五脏对五行、yīn阳相生克什么的,柯祺只扫了一眼就敬谢不敏了。
谢瑾华陷入了苦恼之中。他已经把医书上关于那方面的nei容都默出来了,只是柯祺不_gan兴趣,那他要教柯祺就需要另辟蹊径。难道说,他真要拿了避火图来教柯祺?但柯祺似乎也不喜欢避火图A。
而且,说句实话吧,谢瑾华自己都看不懂避火图。
医书固然开阔了谢瑾华的眼界,但是此时的医书都不会对夫Q生活有太过具体的细节描写,所以谢瑾华看似懂得很多,其实却完全不知道xjiāo的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他看过伪《论语》的前两页,但前两页的关键处都有_yi_fu作为阻挡,于是他想当然地以为,两人neng光了_yi_fu抱在一起就是全部了。
谢瑾华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让柯祺自己阅读医书吧。
于是,谢瑾华郑重其事地对柯祺说:“我写的这些都是He了你的body症状的,你一定要看。”
柯祺觉得自己没病A,而就算他有病,现在临时看医书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只把医书随手放在了一边。他已经忙得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个小时了。而且,他心里还有件大事,那就是他的生理卫生教材编写得不顺利。因为,如果他真有胆把人体器官的解剖图画出来,只怕会被人当成妖怪烧了。
在不能给谢瑾华讲sheng_zhi细胞和有丝分裂的基础上,柯祺绞尽脑zhi想着自己还剩多少可讲的东西。
两个人都为对方的成长发育cao碎了心!
时间过得很快。季达从未出过他的小院子。谢瑾华和柯祺却不慢待他。当然,谢瑾华也没有主动去看过他。每回都是柯祺独自去季达的院子,季达或许是逐渐满意他这个学生了,话慢慢多了起来。他以前只问历史,如今竟开始说实事了。柯祺通过季达的口接触到了很多现阶段_geng本接触不到的人。
季达能教柯祺什么?他教柯祺运筹帷幄之中,然后决胜千里之外。
季达额上的眉勒从未摘下过。随着师生间渐渐熟稔,柯祺免不了会为季达觉得可惜。隐姓埋名真是太可惜了。若生于乱世,他或许能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若生于盛世,他也该状元游街,传千古之名。然而偏偏他生活的时代非乱世非盛世,转眼间就棋盘倾覆,他便成了棋盘上生不由己的棋子。
并不是每一个家族都能如庆阳侯府那样幸运的。
柯祺原本以为季达已有四十多了,问糙园中的生活却让季达逐渐散去了一身沧桑,柯祺便觉得他大约只三十出头,应该是和谢大哥差不多的年纪。如此说起来,这季达还有可能是谢大当年的同窗?
不过,季达从不谈己身,柯祺就从不多问。
柯祺只是偷偷在心里想想而已,他甚至都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因为,他要是不小心露出了一丝怜悯,季达那个人jīng肯定会有所发现。而季达_geng本就不需要这些吧,他只需要柯祺好好学习。
后荣杀这游戏在京中迅速流行了起来。与此同时,丁家人和问糙园之间的关系也越发和谐。
柯祺查看忆仙楼的账本时,发现忆仙楼的生意已经渐渐趋于稳定。尽管丁家人热衷于给忆仙楼送钱,但忆仙楼确实竞争不过对面的云祥楼,好在从未赔过钱。而这就很好了,反正谢瑾华现在还不指着酒楼的收益吃饭,他只是想要求名而已。那么,如何才能把忆仙楼发展成谢瑾华想象中的模样呢?
忆仙楼的对子确实越传越广,可只有一个对子是不够的。柯祺想尽快把忆仙楼的名气炒起来。当文人想要开雅集或思辨会时,他们脑子里冒出的第一选择是忆仙楼,那么谢瑾华的理想就算实现了。
“吕管事的思路是对的,既然菜品上拼不过云祥楼,就该在茶酒上多下功夫,故而还要扩展进货渠道。”柯祺拉着谢瑾华一起整理思路,“文人多讲究,所以忆仙楼要走高雅路线,但也不能太雅了**”
“为何不能太雅了?”谢瑾华问。
“雅中有俗才能赚到钱。”柯祺不假思索地说。雅致的人就如谢瑾华这般,可像他这样的人绝对是少数,大部分人,就算是文人,他们都雅不过谢瑾华去。而酒楼开门做生意,做的是多数人的生意。
谢瑾华在很多时候都不太接地气,但他并非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呆子。他想了想,说:“我们可以寻个已有清名的人He作。若那人能以自己的名义在忆仙楼中弄几回雅集,忆仙楼的名气慢慢就上去了。”
“若真有这样的人,只怕不好拉拢。”柯祺说。
“这有什么!我默的那些书,寻一本送他即可。”谢瑾华很有信心地说。
柯祺急忙摇头:“不可!谢府藏书无数,其中难免有些孤本,确实可以勾动人心。可是,那始终是谢府的东西。你可以拿谢府的钱去用,可以借谢府的名去用,却不能把谢府的藏书轻易拿出去送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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