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还经常偷懒,徐真人倒是不折不扣。我问他:“你脑袋里在想什么呢?”
他说:“我的毕业论文有题目了——《何为美,鲜血、神秘与死亡》。”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灵堂布置在老吴家二十年没人住的旧屋里,顶上一半有瓦,一半没瓦,东边的山墙也塌得差不多了,屋nei光影斑驳,花圈堆叠,烟雾缭绕,地上铺满了huáng纸,花哨的棺材被简易地架在门板上,里面躺着被文胖整得面色如生的老太太,银装素裹的男nv嚎哭着如游魂般来去,这仿佛是一场由莫奈营造的奇幻梦境。
磕头间隙这两人叽里呱啦讨论,有时候激动了还能唱。我对老吴说:“吴师,您He适吗?过世的是你_MA。”
老吴白我一眼说:“子未死?安之死之乐?”
核儿便来拉我,说他们脑nei间隙x异常放电,你跟着掺和什么?
我真恨我们学校,专门他_M收疯子。
阿朱来找我,说是厨师来了。按照老吴家乡的规矩,办丧事必须摆三天的宴席请全村来吃。我眼前这人既矮又胖,一脸烟火气,典型的厨子模样,可惜他比看上去厉害许多,伸出一只爪子,前后样了样:“五百一桌。”
我找到七舅问要多少桌,七舅掐指一算:每次十桌。我转身就差点给厨子跪下了,大爷,我只有三万块钱呐!
厨子和蔼地说:“小伙子,三天的宴席其实只有四顿饭。你看,你们今天下午才到,中午那顿就省了;明天的早饭是不用摆的,到了后天,吃过中饭就下葬,丧事也就结束了。”
“那五百**”
“也不贵。”厨子说,“从桌椅板凳到锅碗瓢盆筷勺,从买菜到洗菜到烧菜到摆台到涮锅洗碗,从颠勺的洗碗的到跑菜的,我们一手抓到底,一以贯之,全然不用你们主人家*心。”
“行了就你了。”阿朱说。
我不同意,我拉他到一边说“你到底认真想了没有A?五百块呐!这shen山老林的。”
阿朱说:“正因为shen山老林才要让他弄,否则你上哪儿买菜去?还有,别老在乎什么钱不钱的,老吴在这儿呢,钱花完了再问他要A,他不给就打A。你这人就是实诚。”
我望着阿朱,仿佛从来没认识过他,阿朱问:“怎么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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