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甲上有一条黑线。
黑线是竖着的,和手指甲生长的方向一致,大约两毫米粗细,在指甲的方寸之地已经极为醒目了。
真像有谁趁他睡着时恶作剧,用黑笔在他十个指甲上每个画了一道。可惜目前唐家不存在这个人,况且当他把鞋袜neng下后,发现脚趾甲上也有黑线,而且更粗。
他愣怔地盯着指甲,_gan觉到头晕目眩,简直连坐都坐不住。
他还记得那个梦,在梦里他的指甲漆黑,并且不断有人说“不能这样”“控制好”,以及“希望你能活过三十岁”**
那梦是真的吗?曾经发生过吗?
如果曾发生过,他怎么毫无记忆?如果是假的,为什么又会投she进现实?
日有所思,夜行为梦,他白天到底想到什么了,才会做那样的梦?
司徒湖山问:“唐缈,你gān嘛老盯着自己的手看?”
唐缈把手放下:“没事**”
“莫名其妙,神神叨叨!”司徒湖山评价,关上碗橱门走了。
唐缈举起十_geng手指,转向唐画问:“画儿知道吗?”
唐画看不见,但她隐约知道,只是说不清楚,于是充满安慰地贴在唐缈的胳膊上,就像白猫贴着她一样。
这时淳于扬走进厨_F_,唐缈又举着手问他:“我怎么了?”
淳于扬发现他醒了,喜色从脸上一闪而过,随即平静地说:“你睡觉时就变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有哪里不舒_fu吗?”
不舒_fu?唐缈活动了一下关节,觉得那倒没有,只是浑身乏力,也许单纯因为睡久了。
淳于扬蹲到他身前,把小纸包递过来:“喏,解药还给你。因为又过去了一天,所以我们吃了四粒——其余三个人是我给他们的——还剩最后三粒。”
唐缈接过:“你居然敢从我身上偷解药?”
“你高估我了,我可不敢。”淳于扬说,“是你自己把这玩意儿落在姥姥屋里的。”
“所以是姥姥给你的?”唐缈惊疑地问,“她醒了?”
淳于扬摇了摇头:“有可能是她,有可能**不是她。”
唐缈更糊涂了,背靠墙壁发呆。他的脸色很差,白得像张纸,唇色浅淡,眼角的伤已经快好了,缺少神采的眼珠子却异常地黑。
淳于扬盯着他的眼睛问:“昨天Jin_qu姥姥正_F_后发生的事,你还有记忆吗?”
完全没有,除了_gan觉不怎么愉快,唐缈只记得一团黑雾,但他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梦。
世界真的颠倒了:他忘了发生过的事,却牢牢记住了本应该在醒来后五分钟nei消散的梦境。
“算了,忘了也没办法。”淳于扬再次确认,“真的没有哪里不舒_fu?”
唐缈刚想回答没有,就喉咙口一甜,“哇”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唐画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她依旧笑眯眯地守着两位哥哥,_gan觉到安全又快乐,淳于扬却吓得顿时变了颜色。
他对唐缈的_gan情还是很**有点特殊的,唐缈是他的初吻对象A!
**严格来说不算初吻,但几乎亲到了,不管怎么说他要对这个人从一而终A!
唐缈淋淋漓漓地捧着一把鲜血,傻愣愣地坐着,浑身发寒,过了好半天才问:“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胡说!”淳于扬突然蛮狠起来,“你不会有事的,一定是哪里有点儿淤血吐出来了,快去洗gān净!”
结果他刚刚拉起唐缈,对方又开始埋头吐血,他吓得赶忙放下,问:“你哪里疼?胃疼吗?腹部吗?肝区呢?”
唐缈并不疼,他甚至觉得刚刚吐出来的血不属于自己,是多余的,堵在心口闷闷的,所以body在排斥它。缓缓ChuanXi几分钟后,他开始觉得头脑渐渐清醒,嗡嗡作响的耳鸣也停止了。
“别担心。”他摇头,“我**没事儿。”
他血淋淋又惨白的样子能把人吓死,居然还敢说自己没事。淳于扬再也没胆量动他了,但是唐画有,她扑到他手臂上亲昵地说:“缈好!”
“对,我好。”唐缈苦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污说,“我去洗一下。”
他撑了两下没能撑起来,全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tui软得不像是自己的,可就算这样也不难受,唯一称得上异常的是jīng神慵懒。
奇怪了,明明是刚刚睡醒A?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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