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沉默了半秒:“薛队长,再给我一天时间。”
薛谦严肃地说:“严总,我其实给了你好几天时间,我一直在等戚宝山向我们自首!”
“我明白。”严小刀恳求道,“再给我二十四小时。”
薛谦厉声说:“二十四小时够用吗?谈绍安已经归案了,他一定全盘jiāo待实情以求轻判。于私,我理解你现在心情;于公,依我判断,你的愿望就不可能成功,我也不想动用警力qiáng攻硬来让大家受伤,我希望你能He作!”
严小刀说:“不能成功二十四小时之后我去自首!”
严小刀说完直接关机,让手机信号在卫星监控地图上消失,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行踪。
但是,他左手腕上仍然D着凌河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这将是唯一能让他bào露位置的定位追踪装置。
临湾码头附近,百八十艘万吨货运轮船静静泊在shen水港湾的标志线nei,旗帜与海鸥在空中竞相争飞,水天连成一线,风景壮丽。
码头附近人来人往,客运和货运通道各行其是,马达涡轮发出的轰鸣与装卸工人的吆喝声脚步声沸反盈天,足够掩饰那些意图掩藏行迹的身影。
严小刀穿过货运仓库之间狭窄的通道,故意兜了几个圈子,甩neng一切可能的盯梢。他知道薛队长的队伍此时就在码头附近寻觅,他或许连二十四小时的机会都没有,只是事到临头心存不忍,还是不甘心。
关掉了手机,不需要任何提点和指示,他找到了他要去的那艘货轮。
他跃上甲板,踩过充斥咸腥气息的cháo*甲板,沿着窄小的旋梯下到船舱nei部。这已经不能用心有灵犀来形容,这就是多年形成的父子间的默契。他确实以前跟着gān爹跑过船。只是现在戚宝山身为集团大老板,不需要亲自披挂上阵、风里来雨里去。严小刀也常年坐到办公室里,悠哉闲哉地指挥手下小兵gān活儿。
低矮的船舱nei灯影摇曳,严小刀在船长室后方的圆桌会议室找到他gān爹。
会议室门口的走廊下,竟然挂着戚爷的小宠物。伶俐的八哥在笼中蹦跳,完全没有觉察眼前的危机,热情洋溢地为gān儿子指路:“倒~~爷~~”
戚宝山坐在椭圆大桌的尽头,属于船长老大的位子上。这人脖颈微微向后仰着,闭目养神,口里悠然说道:“儿A,来啦?”
戚爷眼前还摆着两分早餐,是给自己和gān儿子特意准备的早饭油饼豆腐脑,耐心等待小刀前来。
戚宝山睁开双目,两人隔着一张长桌对视,五味杂陈的心境都很难描述。严小刀没心思品味gān爹特意准备的早餐,哑声道:“gān爹,您跟我走吧。”
戚宝山拖长声音悠然问:“我跟你走哪儿去A——”
严小刀说:“薛队长他人就在码头附近等着我们,我已经跟他说好了**gān爹,自首吧!”
严小刀再一次诚心相劝,口吻坚决:“gān爹,今天凌晨有人在光天化日的大路上制造车祸暗杀谈绍安!谈副局被人救了侥幸没死,这个人现在已经投案自首。同样是今天早晨,您的_F_子被炸,我们侥幸也逃过这一次,但是还可能有第二次、第三次怎么办?难道一辈子躲在这艘船上吗您还能躲多久?gān爹,我们认命吧,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戚宝山并没打断他,平心静气等他把话说完:“小刀,你gān爹我,什么时候认命过?”
严小刀:“**”
“认命?”戚宝山轻蔑冷笑了一声,“我如果乐意认命,呵呵,十几二十年前我是个卖鞋卖布的贩夫走卒,今天我就仍然是个卖鞋卖布的穷光蛋。还有你,小刀,十几年前你在那个矿山底下挖煤,十几年之后你恐怕也早就化作一堆白骨渣子,搀和在煤灰里,等着别人挖出你的骨头渣子,你能有今天?**你乐意认命?你觉着老子会认命认栽吗?!”
严小刀喉头滑过艰难的情绪:“gān爹。”
戚宝山一挥手:“小刀你甭害怕,我不是要连累你,以前的事与你无关,毕竟你也没有选择。”
“但我现在有选择。”严小刀正色道,“您没有必要为背后的人死扛到底,跟警方He作,坐几年牢还能出来。”
“你让我跟张庭qiáng梁通那帮败类人渣关在一个笼子里坐牢?他们配吗?!”戚宝山面色冷峻如山,一句话彻底回绝小刀的期望,“我不愿坐牢。我一生不对旁人妥协,我也不想跟条子He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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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附近不远处,凌河安静地坐在车里,特意将座椅T低,打起瞌睡。
刚才是毛姑娘帮他处理过头部伤口,血早就结痂了,掉了一大撮头发,痛_gan知觉已然麻木。
急脾气的毛小队长,终于忍不住把打瞌睡的人喊醒:“凌总,你还不报警?”
车载的卫星定位显示屏上,一颗红点不断闪烁,很长时间几乎没有移动位置,清晰地显示了严小刀所在的货轮船舱位置。
凌河瞟着那一枚移动缓慢的红点,仿佛能够脑补当事人此时沉重纠结的步伐。他摇头拒绝了毛小队长的提议:“别报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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