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宝山叹口气,认真地说:“我不会碰他,不伤他,我与小凌先生单独叙叙旧,小刀你出去。”
“多谢严总仗义,不必担心,你先出去吧。”凌河也说。
地下室那扇门“砰”得阖拢紧闭,将一切私密jiāo谈敛入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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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小刀是千不愿万不甘地从地下室里移步出来,染血的衬衫触目惊心,让客厅中围上来的兄弟们全部吃惊心痛,他却摇摇手示意“无大碍”,心里惦念凌河的安危。
他不知戚爷打算跟凌河怎样叙旧,难免nei心不安,怕戚爷会殴打毫无还手之力的凌河。而叙旧的nei容竟然每一句都要瞒着他,一丁点都不能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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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小刀确实听不得这段叙旧。
戚宝山弯下yao虚心向小辈求证:“小凌先生,我就向你请教两个疑问。
“第一件事,是谁把十五年了都没人找得到的一摊腐烂死人骨头给抠哧出来,再捅给公安,竟然让那人间蒸发的死人重见了天日,想要翻这件原本已经入了huáng土的命案?
“第二件事,是谁给我发的那条消息,让我去‘云端号’上对付你?我这些日子思前想后投鼠忌器结果错过了除掉你的最好时机,一直捱到今日我才想明白,我一直以为那条消息是那个人发来的以至于疑心重重,其实**是你通知我的,你散布给所有人消息,你设一个圈tao想诱我们全部上船然后伺机动手,对吗?”
凌河的脸被遮盖在戚宝山宽厚脊背之下,这时移开一个角度,梳着马尾辫的英俊面庞移出yīn影,很有风度地点头:“晚辈惭愧,戚爷您真聪明,怪不得钓您您都不来船上露面。”
戚爷自嘲道:“我聪明个屁!只不过在你眼里比小刀的脑子还稍微qiáng点?”
凌河不屑地白了一眼,nei心暗暗吐槽,我将小刀收藏在心里,任何人都比不上他一个指头、一_geng头发丝,你又怎么可能比他qiáng?
作者有话要说:稍稍解释:剧情并不复杂,明线就是麦先生的案子,暗线就是十五年前旧案,复仇天使为了报复旧案设计让某些并不无辜的相关人再次卷入新的案子,这就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件之间联系,直线直通思维就可以啦。当然,麦先生jiāo代的那个更shen的“圈子”,是后半段要解决的更棘手问题。
第四十二章jiāo易筹码
当年几位相关人物,想必都收到那一条登船寻仇的讯息。
只不过惨淡的现实令凌河失望至极,仇家在多年之后早已没了当年神佛不惧的煞气和拼斗之心,这些人纷纷也都人到中年,富裕舒坦的日子过惯了,却又常年被那潜伏于nei心shen处的惊天秘密所折磨,谁都害怕见到陈年真相有一天露头。当真相浮出海面之际,一个个声名显赫的人物,皆惊惶胆怯首鼠两端,谁都不敢露面,最终来的是戚宝山的儿子、游景廉的儿子还有简家二混子,正主一个都不敢出现。
如果“云端号”算是一盘棋,凌河其实是个输家,白折腾一番还兼活受罪,身心俱疲没能得逞,甚至试图借机挑拨严小刀与戚爷的关系都不能成功。他把自己当做那只诱人的鱼饵,想钓的大鱼一条都没来,来的全是不入流的虾兵蟹将,动手都不值当,当时也是气坏了。
然而如今回忆,却总让他nei心油然而生钟情后才品尝到的甜美,是凌河这苍白寡淡的二十多年人生中从未尝过的滋味,以至令他无法自控的沉溺。碧海蓝天之下那一段日夜相对,同chuáng共枕的短暂缘分,每一分一秒都像dàng漾在云làng之巅,迤逦美妙**
他的唯一收获就是网到了严小刀这条原本置身事外完全无辜的鱼。他认识了严小刀,足以令他_gan到不虚此行,三生有幸,甚至相见恨晚,只恨他比戚宝山那老家伙晚了一步。
在严小刀没能目睹的故事另一面,方才那一番急*白脸拔刀相向的惊心动魄全都消失,就好像刚才那些事就没发生过。更有甚者,片刻前那一番qiáng弱攻守的鲜明态势完全颠倒了过来。
戚宝山面上现出shen思熟虑后的愤懑与不甘,躲了这么久不愿与凌公子狭路相逢,今日最终撕开面具显露真身,在凌河面前缓缓蹲了下去。
这人平时净嘲讽gān儿子,蹲在马桶上讲电话、踮脚蹲门槛上啃炸糕油条那德x,这样俗气,能让老子脸上也随你沾点光彩吗?如今在凌河面前蹲下去的也是他。戚宝山仰脸望着凌公子,久负威名的江湖大佬,终于蹲出了原形,不就是二十年前那穷到摆摊卖鞋一文不名的贩夫走卒!
凌河稳坐轮椅之上,毫无自卫还手之力的身躯向上挺直,竟在那个瞬间将身材拔高了许多,宽阔的肩膀沐浴在r眼看不到的阳光之下,昂首睥睨天花板一角,偶尔垂下眼睑扫一眼戚宝山。
一个仰视,一个俯视。
戚宝山给凌河竖个大拇指:“你可真有本事,能让小刀今日为你两肋ca刀,我佩_fu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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