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郎,你在上一件衣服的时候就这么说过的——!”
爱丽丝气呼呼地叉腰。
今天还未来得及换下正式服装的森鸥外可怜巴巴讨好她,蹲在地毯上就像是一个痴汉。对外,爱丽丝是他天天带在身边宠爱的幼女,对内,只有港口黑手党的高层知道爱丽丝是他的人形异能力,偏偏他喜欢把对方设定成与自己对着gān的性格。
“boss,有事禀报。”
在首领办公室外,太宰治提不起jīng神的语调出现。
他被迫加班,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要不是森先生说过解决这件事后有奖赏,他绝不可能这么积极地出现在门外。
森鸥外的心头划过一丝疑惑,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不过自认为很了解喜欢偷懒,但从不搞砸事情的太宰君,他说道:“进来吧,太宰君。”
得到回应,太宰治推门而入,鸢色的眸子平淡地扫过两人。
森鸥外习以为常。
爱丽丝莫名地皮肤泛起jī皮疙瘩,躲到了森鸥外背后,娇蛮地说道:“都怪林太郎,工作时间还要找我换衣服,我去吃蛋糕了!”
森鸥外笑着摇了摇头,宠溺地注视着爱丽丝踩着小皮鞋去隔间吃蛋糕。
坐回位置上,未到四十岁的男人双手jiāo叉,抵在下巴处,冷静地倾听着太宰治的禀报,很惊讶地发现对方用一天的时间gān完了平常三天的工作量。
“太宰君,你做得很不错。”
森鸥外心想:如果每天都是这样就好了,不,保持这样也不错,毕竟那样反而让他担心太宰君什么时候羽翼丰满,想要挑战他的地位。
这一句话就像是放松下来的开关,教导者与自己的弟子到底是不同的。
一直保持着部下姿态的太宰治立刻吐槽道:“森先生,我快累死了,你要是给不出好的奖赏,你下次就只能看见蛞蝓东奔西跑,然后回来给你禀报杂七杂八的事情!”十六岁少年的抱怨简直称不上负面情绪,反倒是意外地拉近两人的关系。
“辛苦你了,不过安乐死的药还没调配出来呢。”
森鸥外笑着回答,从上位后,很少与太宰君这么随性的jiāo流了。
“是吗……”
太宰治用“你真会骗人”的眼神瞥他,继续说出来意:“压榨劳动力就算了,森先生上次答应我的事情,你没有忘记吧?”
“上次答应的事情?”
森鸥外的思维一滞,极力去回忆,自己忽悠过太宰君的次数不算少啊。
即便如此,森鸥外还是很确信自己答应的事情,一般都会完成。前提是太宰君不再提什么死亡的要求,这么好用的劳动力,他可舍不得杀了。
“港口黑手党工作繁忙,不小心忘了也没办法。”他一方面摆出万金油的推脱,另一方面饶有兴趣地等对方说出想要的东西,“太宰君想要得到什么?倘若是假期之类的事情,要请假也必须等到一个月后才可以呢。”
目前局势混乱,森鸥外需要双黑出面威慑住敌人,至少愿意温声细语。
其他方面,他很乐意满足太宰治。
披着黑大衣的太宰治听完这一堆话,眉心微皱,似乎不太满意他的遗忘。没等森鸥外像是培养弟子一样注视着他,在横滨逐渐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年跨过几步的距离,来到长桌前面,鸢色的眸子隐含着模糊不清的情绪,与眼底的黑暗融为一体。
森鸥外不动声色地心里挑了一下眉,哦呀,太宰君竟然情绪这么明显?
“太宰君,想要的得说出来,别人可不懂读心术。”
他兴味的取笑对方。
结果,太宰治如同泄气了一般地说道:“森先生,你这样的态度很可恶唉,我都已经来到你面前,非要我亲口说出来吗?”
森鸥外愣住。
太宰治直接单手撑住桌面,没有阶级观念地坐到了首领的长桌上。
他的手指划过嘴唇,似笑非笑,遮住一只眼的绷带让他颓丧而堕落,黑西装包裹住他处于成长期的少年身躯,身上还有着近距离才能发现的隐隐颤抖。
这是森鸥外也不得不赞叹的好皮囊,非常适合勾引女人。
但是,与他有什么关系?
太宰君,你这是……
“啊啊,好烦躁。”太宰治孩子气地说道,像是想尽快摆脱什么烦人的东西,“快一点嘛,我都按照你的兴趣塞了东西,你还要等我学爱丽丝脱衣服不成?”他朝着森鸥外抬起的脸蛋依旧是平静的,容颜俊俏jīng致,但额头细微的汗珠溢出,被绷带吸收,再结合他说的话可谓是色气到了极点!
堂堂双黑之一,港口黑手党的准gān部,居然要这么讨好上司!
森鸥外猝不及防地听见太宰治的话,愕然道:“你……塞了什么东西?”他瞳孔放大,注意到少年的异样,紫眸里写满了“太宰你疯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