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世界的恶意。
深深感受到了世界恶意的中二病,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
她打从心底里没法接受不懂爱情的敦贺莲。
片桐疾风(捶地板):这货才不是我爱了十五年的敦贺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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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片桐疾风在第一天到片场开始,上至导演下至打杂的场记,都深深感受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个屁,他们全都深深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这种中二病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把那个会弹琴画画的文艺美少女还来!”
“本来就没有美少女这种设定的吧你个死宅!”
“能够和这家伙相处下来的水原先生真是神啊!不,说不定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躺着也中枪的水原诚一觉得他无辜透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社会人。
可是作为一名重要的投资人,水原诚一完全不放心让片桐疾风这破坏力巨大的中二病没有任何阻碍的出现在片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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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的演员们,不单单要被中二病到堪称之为神经病的片桐疾风时不时刺激一下正常水平的神经,也要被新开诚士这位挑剔到死的导演每时每刻的刺激着自己本来就处于正常人水平线上的神经。
一天就拍一个镜头,不满意就不断的重来。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
《夏蝉》的女主角本乡未来在戛纳电影节颁奖典礼结束后,对于日本媒体的采访这样半开玩笑的说:“《夏蝉》拿到‘最佳剧本奖’我可一点也不意外。”
其实就算是新开诚士这位导演本人,他虽然觉得一定能够拿到奖,但能得到什么奖项其实心里却没什么底。他和片桐疾风都觉得,《夏蝉》就算把整个戛纳电影节的所有奖项都抡圆打包回去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在片桐疾风的眼里,“最佳剧本奖”这奖项其实就和奥斯卡的最佳化妆奖啊最佳配乐奖之类的奖项一样,全部都是坑人的安慰奖。
从小到大,除了“发现此时的敦贺莲完全不是自己爱上的那个敦贺莲”而感到了世界的恶意——受到了一点挫折外,片桐疾风就是顺风顺水的传说中的天之骄子。
就算她真有什么不擅长的东西,中二病的思考逻辑也能让她继续将自己的地位摆在最高的地方冷艳高贵的俯瞰众生。
得了个戛纳电影节的“最佳剧本奖”的《夏蝉》,被片桐疾风当成了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废话,得到最佳剧本奖是正常的事情好么!没得到金棕榈大奖才是不科学的事情!这是黑历史!我要扫进垃圾桶里的黑历史!
——死中二病是这样的思考逻辑。
可让死中二病非常痛心疾首的是,《夏蝉》这黑历史居然一二再而三的被媒体提起来。
金球奖的最佳外语片大奖,只是让片桐疾风摔桌大骂:“这尼玛的和最佳音效奖最佳服装道具奖之类的安慰奖有什么shi一样的区别吗?!要欢呼雀跃就拿最佳影片奖回来!”
抱歉的是,《夏蝉》联科奥斯卡的最佳影片的提名都没挨到。
但是敦贺莲却靠着这部电影得到了包括戛纳电影节和金球奖在内的第二个最佳男主角的提名。
——也不过是最佳男主角的提名罢了。
“那也拿个奖回来啊!提名有个【哗——】用!”
片桐疾风觉得现在这个敦贺莲与自己爱了十五年的那个敦贺莲相差甚远,倘若不是上杉彩花这位和她互相看不顺眼十几年的前辈依旧活跃在文坛上的话,中二病几乎觉得自己回到了平行时空的某个自己的年轻时代去了。
芥末到死的片桐疾风拉着投资翻了数倍的经纪人水原诚一,再加上正好在场的新开诚士与敦贺莲的经纪人社幸一,四人组了一桌麻将。
“不赌钱,但是点数最少的人等下请客去吃饭。”
“换个jiāo换怎么样?”
社先生提出了另外的一个意见。
“假使片桐老师输掉的话,就去和莲好好谈一下吧。”
“那家伙难道被原作者鄙视演技就会一蹶不振的家伙?我怎么在之前的片场没有看到他被导演先生bī到神经崩溃的场景啊?”
“运气不好吧。”
水原诚一一边回复着手机上女友发来的简讯,一边回答道:“谁能料到居然同《亚特兰蒂斯》这部作品撞上了呢。”
《亚特兰蒂斯》美国佬的烧了三点五个亿拍出来的史诗科幻巨作。
全球票房收入截止目前为止,是将近十个亿。横扫了奥斯卡金像奖的十一个提名,六项大奖。和这片子生于同年,简直就是个悲剧。
结果片桐疾风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回答道:“运气明明也是实力的一种吧。”
结果社幸一的提议当然没有被理睬。
抱着“坑一把这死中二病慰藉心灵”也好的想法,三个男青年加一名女作家,四人一起跑到水原诚一的居所……私下聚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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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日本人,尤其是一个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的社会人,不会打麻将的简直是少数。
就算在新年时节也会在家人家族聚会上打上几圈意思意思的新开诚士,完全没有将提议“打麻将玩儿吧”的片桐疾风是个麻将天才的想法考虑在内。
社幸一含蓄的笑:“我其实挺擅长这个的。”
新开诚士谦虚道:“我这个玩得还算不错。”
水原诚一淡定说:“我大学四年的学费是给我们那边的黑道当了一次代打(专门负责打麻将)后得到的分红。”
片桐疾风眨了下眼睛,很平静的说:“我运气比较好。”
‘原来如此。’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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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一局,水原诚一做庄。
在洗牌、码牌、开牌,将牌码摆好、所有的事情全部做完后后,还没有继续进行正常的流程,片桐疾风就胡了。
四暗刻,大三元,单钓西风。
单钓指的是手中已有四组面子,剩一张单牌,待其出现即成和。
四暗刻,和牌时有四个暗刻或暗杠,役满。
这是梦幻的牌组。
在现实当中,摸完牌就出现这样的牌组,是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现实就是,如同片桐疾风自己所说的那样,运气全都在她这边。
这个不可思议的qiáng运所卷起的飓风,将三位同桌的男性全部chuī翻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我完全不会任何的博彩游戏otl有关麻将的内容全部都是度娘来的。希望有经验的姑娘能纠正语法称呼上的可笑错误。【不许嘲笑我至于牌局,则是从《斗牌传说》里抄来的。【这是一部超级神的作品,我已经repo四遍了!本章信息量略大,姑娘们慢慢看。
☆、之一
新开诚士看了一下手中的牌,再看了一下自己刚才摸到的牌。
‘没关系,现在出‘發’不会有问题。这是生牌。’
他将牌打了出去,他的对家片桐疾风就轻声说了一字:“杠。”
然后她将这个“發”取走后,放到了自己那侧的三个“發”的边上。
“我可不想在和牌后起争执,现在先确认一下。我现在如果岭上开花,出生牌给杠的你要单独支付的。”
水原诚一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这方面的麻将规则后,雅虎知识袋(类似我们天朝的度娘知道)上有关于这方面的答案。
“的确是有规则说大明杠需要承担责任支付。”
此条规则所指的是如果a出牌被b杠“大明杠”,然后b岭上开花的话,那么a就比附支付罚符。
“但是这种情况非常的罕见吧。”
社幸一在一旁安慰着分数已经见底的新开诚士。
“嗯,确实是很罕见。”
片桐疾风一边这样符合着这句话,又突然说了一句让人非常提心吊胆的转折句,“但是总有百分之几的可能性。”
语毕,伸手,道:“自摸。”
她从容不迫的轻轻一笑,将手上的牌一推。
“发财,岭上开花。”
新开诚士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去翻了张新的宝牌。
看到翻出来的那张牌,新开诚士的脑子里只剩下“完蛋了。”这一句话。
之前定下的请客吃饭的规则是,谁的点数先全部输掉就算决出请客的一方,而决定去哪里吃的人,则是在这时拥有最多点数的人。
片桐疾风看也不看就在自己手边的旅游手册一眼,果断做出了决定。“那么那么,我们走吧。”
“去哪里吃呢?”
就算新开诚士已经做好了信用卡透支结账的准备了,但是真得按照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片桐疾风对着水原诚一嘀嘀咕咕的说着目的地的方向时,他还是超级紧张的。
废话!
就连社幸一都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了。
水原诚一按照片桐疾风的指示,一路从繁华的东京市的市区街道开上了国道。
‘卧槽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都在心里用上两个感叹号的新开导演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浓烈。
事实上没多久,车上至今被蒙在鼓里的人也都明白了。
卧槽居然是料理亭!
而且还是超级高档的那种啊。
但是片桐疾风非常顺门顺路的跑过去,对着里面一见到她就很开心的说:“学姐!”的女孩子言谈两句,然后四人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