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传来时,他在大洋彼岸因悲恸昏迷,头部由于撞击而受伤,赶回国时盛羽已经下葬。
即便没有下葬,他也无法送盛羽最后一程。
秦黎说,盛羽被炸得支离破碎,血r残片_geng本拼凑不出一具完整的body。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被家人送进了jīng神病院。
当年年纪小,很多事情看不透,他用沈棹蹩脚地骗盛羽,盛羽也从来不曾向他袒露心迹。
那时候他猜不出盛羽的心思,不知道盛羽是否喜欢自己。而一腔倾慕亦有遮掩不住的时候,他告诉了自己最铁的兄弟秦黎。
21岁时秦黎发来一张盛羽的照片,被他洗印出来放进相框,当做珍宝。
这一放,就是漫长的九年。
过去不知盛羽心中所想,年岁渐长,回忆盛羽当时的言行,才幡然明白,盛羽那些别扭的逃避下,藏着shenshen的眷恋。
时至今日,他早已明白自己是被盛羽爱着的。但盛羽无法像他一样成长为成熟的男人,他的心思,盛羽至死也不知道。
他时常想,如果能梦见盛羽,一定要说出那三个字,可盛羽从来不到他梦里来。
看到盛羽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仍旧颤抖地伸出手,想要将盛羽拉进怀里。
可他还没来得及将迟来的告白宣之于口,盛羽已经吻住了他的唇。
他听见盛羽说:“再见,我爱你。”
然后在他怀里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散无踪。
他茫然地站在灰暗的天地间,许久,苦笑着勾起唇。
上扬的唇角被滑落的泪水亲吻,他重重跪地,无声痛哭。
原来八年后在梦里的重逢,是为了一场郑重的道别。
第20章尾声
在成顷无故昏迷的第三天,医院终于查出了他的病因——重症预后综He征。
他始终没有醒来,生命体征却一直是稳定的。
肖衢给他安排了最专业的护理团队,却很少亲自去看他,也再未去过花拾。
热闹了一个月的别墅再次冷清下去,肖衢支走了管家与侍者,偶尔去待上一晚上,试图再次在主卧里梦见盛羽。
但总是长夜无梦,安睡到天明。
那日醒来,他头痛yu裂,一抬手,竟然抹了满手的泪。梦里的情绪撞进现实,心像被撕裂成千万片,随着盛羽的消逝而跌落无踪。
盛羽终于来见他了,告诉他“我爱你”,告诉他“再见”。
八年前他们来不及说爱,也来不及道别,如今一切都画上了休止符。
他从chuáng上起身,摇摇yu坠,几乎没注意到睡在一旁的成顷。这个梦预示着结束,明明是与过往无异的早晨,有什么东西却不一样了。
推门离开之前,他看了看成顷,心跳忽地一滞,怅然若失之_gan铺天盖地般袭来。
那种熟悉的、亲昵的、怀念的_gan觉没有了,正在安睡的青年jīng致漂亮,苍白得恰到好处,于他而言,却只是一个寻常的陌生人。
他没有试着叫醒成顷,看了看挂着的军礼_fu,几乎是以逃离的方式离开别墅。
一整日,都过得心不在焉,直到管家打来电话,惊慌失措地说:“肖先生,成少爷出事了!”
成顷陷入昏迷,被送入重症监护室。
说来古怪,他时常将成顷当做盛羽,此时却再也找不到那种心情。
成顷没有亲戚,他承担了所有费用,花拾的经理不住向他道谢,他什么也没说。
日子突然回到了过去的轨道,没有成顷,更没有盛羽,陪着他的只剩下相框里的老照片。
再也没有梦到过盛羽,可也再没有做过噩梦。
半年后,成顷醒来了,body非常虚弱,丧失了被打致重伤之后的所有记忆。
肖衢站在他面前,经理抱着他痛哭流涕,他渐渐明白,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看着眼前瘦削的男子,肖衢只觉陌生至极。
经理在一旁一遍一遍地哄:“快叫肖先生。”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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