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子前怔立片刻,他偏过脸,吻了吻手臂上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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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气温回升,街上已经有人穿短袖。
严啸想起有几日没有去新_F_,便打算赶过去给花草浇浇水。
行至半路,手机突然响起来。他看了看,是严策。
“哥。”
“你现在在gān什么?”
他直觉有事,神经突然绷紧,“怎么了?我在开车。”
“你找个地方停车。”严策命令道。
他手心出汗,心跳越来越快,停在路边后紧声问:“是不是有昭凡的消息了?”
“嗯。他已经回来两个多月了,但我今天才知道。”严策说,“你马上来首都,他可能需要你。”
第64章
公安部A级康复中心。
草坪新绿,风chuī落白色的梨花瓣与粉色的杏花瓣,在空中飘飘扬扬。
一名穿着驼色针织毛_yi和浅色休闲ku的青年正坐在草坪边的木制长椅上,双手揣在_yi兜里,神色茫然,长时间一动不动。
被送到A级康复中心的警察,不是body遭受重创,就是jīng神遭受重创,像他这样安安静静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弹的人不少,他并不特殊。
他左手手腕上D着一个能够追踪行迹、_gan知jīng神状况的手环,手环的指示灯以一定的频率闪着光,各项指标显示,他的情况没有恶化,可也没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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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里。”心理专家祝汛四十来岁,帮助过大量心理出现问题的一线警察,站在封有整片落地窗的走廊边,指了指楼下的草坪,“这两个多月,只要不下雨,每天下午他就在那儿坐着,不跟任何人jiāo流,到了五点来钟就回来,如果我不找他说话,他一整天都不会开口。”
严啸扶在窗玻璃上的手在发抖,额角的青筋难以自控地_Zhen_D,“怎么会这样?”
那个“一整天都不会开口”的人,居然是昭凡,是他的昭凡!
昭凡很高,劲痩结实,刻意gu起劲的时候,腹肌坚硬如石。可现在昭凡孤孤单单地坐着,即便隔着不近的距离,也看得出消瘦了许多,那肩膀似乎都塌了。
以前昭凡一直理着圆寸,jīng神抖擞,可短短的头发特别扎手,他被扎过好几回,总是想——等将来昭凡将头发留长了,洗过头之后用些护发素,是不是就会变得rou_ruan。到那时候,他帮昭凡擦头发、chuī头发,手指在发间翻弄,再也不用担心被扎手心。
如今,昭凡的头发长长了,被风chuī得有些乱,似乎比想象中还rou_ruan。但他一整颗心,却痛得像正被尖刀反复戳刺。
祝医生叹气,“缉毒警是最危险的警种,在一线战斗了三年,几乎没有人会完全没有心理问题。昭凡的情况,不算好,但也不算最糟糕。”
严啸握紧拳头,咬肌在脸颊上起伏。
“好歹,他没有失去求生的yu望。”祝医生说着摇了摇头,眉心紧皱,“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多名队友的牺牲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负担,他的防线被击溃了。”
“我**我能知道两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严啸急切地问。
祝医生转过身,注视严啸许久,“具体情况涉及机密,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昭凡他们小队本该在上个月T回杉城,但最后一次行动里,小队遭受致命打击,共有四名缉毒警牺牲。昭凡是狙击手,也受了伤,但不算重,已经没有大碍。”
严啸颤声道:“那牺牲的四人**”
祝医生双手重重拍在落地窗边的栏杆上,长叹道:“都是和他一同战斗了三年的兄弟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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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了些,杏花瓣打着旋儿,跌落在昭凡头上肩上,其中有一瓣竟然停在他睫毛上,摇摇yu坠。
他忽地挺直了肩背,将花瓣挥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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