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在两年之nei将他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杀害亲人的凶手。”花崇沉声道:“那么更加漫长,更加无望的十三年**”
柳至秦shenxi一口气,“如果他还活着,他极有可能已经成了极度偏执、不可理喻的杀人魔。”
花崇站起来,走了几步,“十三年的时间,足够仇恨侵蚀他的心智。他离当年的理想越来越远,一辈子无法成为年轻时想成为的人,这怪谁呢?他不会怪罪自己,只会迁怒旁人。27岁的时候,他的仇恨还很‘简单’,胡有和胡香娟阻碍了他,他就要杀掉他们。现在他40岁,却活得比27岁时还不如,仇恨已经彻底膨*,他恨的不再是胡有、胡香娟,而是**”
“而是和胡有一样的老人。”柳至秦冷冷地说:“具有反社会人格的人,会将自己的苦难迁怒到不相gān的人身上。鲁洲安_gan受过杀人、报复所带来的快_gan,他渴望再次拥有这种快_gan,他甚至会告诉自己——我是在行善,我是在帮助那些被老人拖累的年轻人!我自己这辈子是没什么盼头了,但像我一样的人,你们还有救!”
花崇转过身,“他痛恨老年人,尤其是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人。而患有阿尔茨海默病,且到了晚期的老人,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比如,和胡有一样的王章炳!”
柳至秦缓了缓,目光rou_ruan下来,“花队,咱俩刚才的对话如果让别人听到**”
“我们说不定会被认为是疯子。”花崇端起水杯,将里面已经彻底凉掉的茶水一饮而尽——就像是刻意给自己泼冷水一般。
“确实够天马行空的。”柳至秦笑了笑,“如果换一个人站在这里,跟我来一通推测分析,我恐怕在他说到一半时,就听不下去了。”
“换一个人,我宁可自己想。”花崇不在意地说,“只有你能理解。”
柳至秦眼角轻挑,被花崇的话挠了心窝子。
“怎么这副表情?”花崇问。
“没什么。”柳至秦将话题拉回正轨,“积案组这个案子,确实给我们提供了一条不同寻常的思路。其实就算我们刚才所做的推论完全错误——鲁洲安并非杀害胡有、胡香娟的凶手,他早已殒命,但王章炳这个案子,也已经多出一条线。”
“没错。希望王章炳死的人,除了他的家人,还有与鲁洲安有相似经历的人。”花崇说:“‘他’的某位家人也曾经患有阿尔茨海默病,为了家人,‘他’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乃至人生。‘他’可能杀害了家人,可能没有。自私、懦弱的本x让‘他’不可能怪罪自己,而是将自己的失败、落魄归因于患病的家人,渐渐在心理怪圈里越陷越shen,对家人的恨逐步扩大,转移到阿尔茨海默病和患这种病的老人身上。杀害这些无辜的人,能够给‘他’带去复仇般的快_gan。”
“我还有个疑问。”柳至秦道:“如果单单是仇恨,凶手为什么要嫁祸给被害者的家人?王孝宁的yao带丢失得很古怪,如果yao带是被凶手偷走了,那目的必然是嫁祸给王孝宁,并且将整个王家搅得jī犬不宁。‘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从‘他’在现场的举动看,‘他’算是个思维缜密的人,那么‘他’应当明白,偷yao带的举动很可能令他bào露。”
“也许凶手的目的不仅是杀害患病的老人。”花崇想了想,“搅乱、破坏一个表面和睦的家庭也是‘他’的目的?你刚才说到思维缜密,这倒是挺符He鲁洲安的x格特征。”
“那需要把荷富镇那个案子拿过来一起查吗?”柳至秦问。
花崇沉思几秒,“这倒不用。而且我总觉得,嗯**”
柳至秦不解,“觉得什么?”
花崇迟疑了一会儿,“肖诚心的举动有些奇怪。”
“你怀疑他?”
花崇摇头,“可能是我过度敏_gan了,_gan觉他最近好像比过去积极了许多。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主动来找我jiāo流案子。洛观村那个案子,他是直接扔给我负责,但这个,他只是想和我讨论一下。这有点不寻常。”
柳至秦眼神渐沉,“这个节骨眼上翻出十三年前的积案,如果他真的有什么目的,那我们之前的假设、分析,就等同于被他牵着鼻子走。”
花崇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你别受我影响,说不定**”
“现在任何小事都不能大意。”柳至秦道:“我详细查一查他。”
花崇按揉着太阳xué,低声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
夜里,痕检科加班加点,终于完成了楼梯nei其余足迹的建模。
李训亲自送来报告,看得出仍有些不满。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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