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闯江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钱锋江侧身看了看,柳至秦曲起食指,在桌沿上敲了敲,向他道:“我们也聊聊?”
洛观村的下午,天气晴朗,各个农家乐正在为晚上的餐食做准备,游客们结队前往虚鹿山,提前抢占音乐会和烧烤大会的最佳位置。
而两小时车程外的洛城,却是黑云压城。
瓢泼大雨中,一对浑身*透的年轻夫妇冲进明洛区昭蚌街派出所,男人焦急地喊着“警察,我要报案”,nv人两眼通红,哭泣不止。
“什么事?”一位民警道。
男人几步上前,扑在案桌上,嗓音嘶哑,“我们的nv儿失踪了!”
第76章镜像(10)
钱闯江局促地坐在沙发里,眼皮始终垂着,目光不停左右摆动,看上去很紧张,_geng本不像身在自家的地盘。倒是坐在他对面的“客人”花崇轻松许多,叠着tui,捕捉着他的微表情与细小动作。
“小时候很喜欢和人打架吗?”花崇看着钱闯江右额的一道疤痕。那显然是钝器敲击造成的伤,但或许过了太久,已经看不太出来。
钱闯江body僵了一下,旋即摇头。
“不喜欢打架?”花崇又问:“那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弄出来的?”
钱闯江蓦地抬起头,惊异地瞪大双眼,右手有个向上抬起的动作,似乎是本能地想摸右额,但抬至中途,又放了下来,握成拳头压在tui上。
花崇从他眼里看到了恐惧。
他在恐惧什么?
“以前不小心撞到的。”钱闯江声音不怎么好听,明明很低沉,却像尖石在硬质地面上划刮一般刺耳。
“撞得这么严重?怎么撞到的?撞到什么了?”
闻言,钱闯江更加不安。
昨天晚上,钱锋江将他叫回家,说市里来了警察,要查大哥当年遇害的案子,让他稍微配He一下,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要隐瞒,早些把人打发走得了。
他愣了半天,钱锋江见他没反应,有些不耐烦:“跟你说话,听明白了就吱个声。”
他手心渗出冷汗,低头“嗯”了一声。
钱锋江似是看出他的异状,盯了他几秒,语气一变,“老三,你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他连忙否认,匆匆离开,回到卧室却是整宿没睡。
此时,想起钱锋江的话,他犹豫片刻后开了口,“被,被我大哥打的。”
“钱毛江?”花崇装作惊讶,其实已经猜到。
“嗯。”钱闯江看着地面,两手握得很紧,“他以前,经常打我和二哥。”
“在哪里动手?”花崇问:“你们的父亲知道吗?”
“在家。”钱闯江摇头,又点头,“知道,提醒过大哥,但大哥不听。”
提醒。花崇想,钱闯江用的词是“提醒”,这个词所带的_gan情色彩太少了,说明当年他们的父亲钱勇对大儿子欺凌二儿子和小儿子的事_geng本不上心,仅是口头上说了两句而已。
毫无原则的溺爱与纵容,也难怪钱毛江施与他人的bào力会步步升级。
“钱毛江经常欺凌村小的同学,你和钱锋江见过吗?”花崇继续问。
“没有亲眼见过。”钱闯江说,“我们都尽量避着他。”
“村小那间木屋,你去过吗?”
钱闯江迟疑一会儿,“去过。”
“受罚?”
“大哥让我给他送烟。”
“他在那儿抽烟?”
钱闯江没有立即回答。
“应该不只是抽烟。”花崇说:“他在那里欺rǔ同学?”
“我没有看到!”钱闯江声量一提,语速也变快了,“我没有进屋,罗,罗昊出来拿烟,我没有往里看。”
“那你听到了什么没有?”
钱闯江摇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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