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奎哽咽起来,沾满污血的手在眼前胡乱擦着,“我_M没了后,他把我_M的东西都扔了,就剩那一副珠帘。他连珠帘都想扔,我拼命抢回来,挂在一间卧室门口。”
柳至秦道:“这一挂就是二十多年。”
“你从小就痛恨邱国勇,是吗?”曲值问。
“是。”邱大奎咬牙切齿,“但我只能靠着他生活。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窝囊?”
“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是个没用的窝囊废。”不等曲值和张贸回答,邱大奎就惨笑着往下说,“我恨他,但又依附于他。我与他果然留着同样的血,他懒惰,我游手好闲,他没出息,我更加烂泥糊不上墙,呵呵**”
邱大奎喘了两声,又说:“我_M去了之后,家里有段时间连锅都揭不开了,他开始打零工,后来又卖早点。我拿他的钱买烟、打游戏,他就打我,骂我不长进,骂我是个废物。”
“但他有什么资格骂我呢?废物的种,不就是废物吗?他是个老混账,老畜生,居然指望我出人头地。警察同志,你们说可笑不可笑?穷一代凭什么指望子nv成为富一代?我们那种家,勉qiáng活着就他_M不错了!”
曲值没接他的腔,问:“那你Q子付莉呢?”
邱大奎一愣,眼中忽然多了几丝温柔,“她**她很好,是我对不起她。”
“她是农村人,到洛城来打工,在餐馆当_fu务员。我们一见钟情,在一起没多久她就答应嫁给我。那时我在打零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种。邱国勇看不惯,成天催我出去工作。我其实也下定决心了,要找份稳定的工作,养小莉和我们将来的孩子。”
“后来我们的nv儿薇薇出生了,不久小莉却被查出患了womb癌。”
邱大奎再次捂住脸,惨淡地笑了一声,“我怎么就这么惨A?我_M得癌,我老婆也得癌,是她们不幸,还是我不幸?”
曲值问:“付莉在医院住了一周,出院也是邱国勇的意思?”
“家里没钱了。”邱大奎双手握成拳头,砸着自己的太阳xué,“真的没钱了,一个子儿都掏不出来。我想把_F_子卖了给小莉治病,但邱国勇不答应,骂我疯了。”
“我们把小莉接回家,我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憔悴。我害怕她像我_M那样离开我,经常让她发誓绝对不做傻事。她发了。”
“为了凑钱给她治病,我必须出去打工赚钱,无法整日待在家里。我不放心小莉和薇薇,邱国勇说他会照顾她们。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他_geng本不会照顾任何人。但我没有办法,贫穷和疾病真的可以bī死人。我打工时无法将小莉带在身边,只能带上薇薇。”
邱大奎shen呼xi几次,再次开口时,嗓音变得低沉嘶哑,“我一天打好几份工,有时一周才能回家一回。终于有一天我拿着工资,带着薇薇回家,想着总算是凑出了一笔住院的费用,小莉已经割了腕。”
“邱国勇不在家,小莉的尸体,尸体都已经臭了。”
邱大奎沉默许久,“分局的法医说,小莉是自杀的,她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但我知道,她是被邱国勇bī的。”
“我带着薇薇离开时,还让她答应我好好活着,一起陪薇薇长大,她答应了,对我笑,让我别太辛苦。你们说,如果不是邱国勇那畜生bī她,她怎么可能自杀?”
花崇撑着太阳xué,“如果是bī诱自杀,尸检的确难以分辨。”
“不过这也只是邱大奎的一面之词。”柳至秦说。
花崇目光一沉,“嗯。”
“我能想象出邱国勇跟小莉说了什么。”邱大奎眼中尽是仇视,“他像rǔ骂我_M一样rǔ骂小莉,说她是我们全家的负担,说只要她不死,就会耗光这个家的家底,往后薇薇连念书的钱都没有。小莉是个M_亲,那些话简直就是往她心里戳刀。”
“邱国勇承认了吗?”曲值问。
“承认个屁。”邱大奎冷笑,“他说他那几天都在别人家喝酒,_geng本没回过家,什么都不知道。”
“他装得那么无辜,但他骗不了我,就是他害死了小莉!而且这些年他觉得我没那么在意小莉了,已经间接向我认了。”
花崇站起身来,朝门边走去。
柳至秦问:“你去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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