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品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你赶紧去应付这些警察,早问完早送出去!
早chūn的上午,天气说不上热,邱大奎却已是满头大汗,双手在污迹斑斑的_yi_fu上蹭了又蹭,神情非常僵硬,“你们,你们这么问,是,是怀疑我杀了那个nv的?”
花崇凑近,低声细语:“你很紧张?”
“我没有!”邱大奎突然激动起来,“我碰巧发现尸体,你们就怀疑我是凶手!这是什么道理?你们警察如果都这么办案,以后谁发现了尸体还敢报警!”
“所以,”花崇扬起眼尾,“这就是你不报警的原因?”
“我!”邱大奎一张脸Zhang得通红,半天憋出一句毫无声势的废话:“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我说过了,我们今天过来是例行了解情况,你激动什么?”花崇退了两步。邱大奎身上有gu难闻的汗臭,靠得太近影响呼xi。
“我能说的都说了,你们还想听什么?”邱大奎哪里镇定得下来,捏紧的拳头都在发抖,“13号晚上我没有打牌,真的是在给我nv儿做纸帆船,我nv儿可以给我作证!16号上午我去二里巷给我nv儿买了身裙子,回来就闻到一gu怪味从荒地那边传来!”
“你对气味很敏_gan?”花崇问,“荒地上的垃圾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那么臭,你怎么分辨得出被那gu恶臭压着的其他怪味?”
邱大奎抬手擦汗,眼神变得有些古怪,“难道我嗅觉比别人灵敏,我就是杀人犯?”
“没人这么说。”花崇轻哼一声,回头看了眼柳至秦,觉得叫小柳也别扭,叫至秦也很扯,索x省了称呼,“你有没什么想问的?”
柳至秦撩着珠帘,指腹在纸裹成的圆锥形珠子上摩挲,“这是手工做的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那,那**”邱大奎张了半天zhui,“那是我M_亲以前做的。”
“难怪。”柳至秦放下珠帘,笑道:“我小时候家里也有,后来不知道弄哪里去了,忽然看见相似的,就有些怀念。”
从邱大奎家里离开后,花崇点了_geng烟,问柳至秦要不要,柳至秦摆手:“我不抽。”
“邱大奎和邱老头肯定隐瞒了什么。”花崇在白烟中眯起眼,“我接触过很多报案人和发现凶案现场的人,紧张和惊恐是少不了的,但紧张到他俩那种程度的,我以前还没见过。”
“你怀疑他们是凶手吗?”柳至秦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第一,13号晚上邱家父子在家,有作案时间,并且没有不在场证明。第二,他们家离案发地最近,如果桑海没有撒谎,那么他们有可能看到桑海发现了尸体,并一路尾随,发现桑海藏水果刀的行为后,取出水果刀,带回荒地涂上徐玉娇的血,趁机嫁祸给桑海。”花崇边说边往前走,“但我想不出他们为什么要杀徐玉娇,目前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与徐玉娇有矛盾。徐玉娇的人际关系并不复杂,如果我们没有漏查什么,她与邱家父子_geng本不认识。”
“但邱家父子的反应让人很难相信他们与这案子毫无关联。”
“没错。”
“还有一个细节——和邱大奎相比,邱家老头子似乎更害怕被警察找上门。”柳至秦说:“假设,我是说假设他们真的与这案子没关系,那原因就只有一个,他们担心与警察接触过多,bào露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比如?”
“唔**”柳至秦踢开一块小石头,“比如他们的包子馅儿有问题。”
“你跟包子馅儿过不去了是吧?”花崇动起手,在柳至秦肩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敲完意识到跟柳至秦还不熟,连忙有些尴尬地收回来。
柳至秦摸了摸肩头,“我这是抛砖引玉。”
这话别有shen意,花崇沉默片刻后开了口,“邱大奎的Xi妇几年前患了癌。”
柳至秦止住脚步,“死在家里?”
花崇略一惊,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
柳至秦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释道:“你一定是觉得邱大奎的Xi妇死得蹊跷,才会在我提到‘不为人知的秘密’时说出来与我讨论。但患癌不蹊跷,患癌去世更不蹊跷,所以我猜,她可能是死在家里,并且不是自然死亡。”
花崇望着柳至秦漆黑的瞳仁,忽然有种陌生却熨帖的_gan觉。
曲值是个好搭档,x格开朗,工作任劳任怨,jiāo待的事没有一件办不妥,就算累得jīng疲力竭,只要给一瓶冰红茶,就能撑着继续查案。
但曲值却不是每时每刻都能跟上他的思路。有时他发现了一个极小的疑点,却抓不到这个疑点与案件的关联,那种_gan觉非常难受,急切地想找个人来说说,曲值却理解不到,就算之后理解到了,也无法比他想得更shen远。
简而言之,曲值在某些时候无法帮助他驱散眼前的迷雾,他只能独自冥思苦想。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