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其实可以完整割裂成几个阶段。
恐慌的童年时代、扭曲的少年到读研时代,忙碌却安稳的波士顿时代,当然还有后来。
毫不夸张地说,我跟晏阳一起在波士顿生活的那几年过得确实幸福,我似乎真的在远离从前的自己,很多时候我甚至能看到一个脏兮兮的男孩一步一步成长、改变,从那个充满了惊声尖叫的旧屋走到了波士顿漂亮的公寓。
我工作不错,能力出众,升职很快,薪资长得飞速。
我的爱情也终于被我正视,我开始十分坦然地承认自己爱着晏阳,非他不可。
晏阳也很好,他漂亮又有天赋,聪明又肯努力。
他拿了很多奖,也开始参与很多演出。
他的演出我不能每场都去,毕竟工作在身,经常难以抽空去看他,但只要我能赶过去的,就一定会出现在他的演出现场。
我坐在观众席,拿着晏阳给我的票,看着他在台上演出,灯光为他而亮,掌声因他响起。
看着他在台上弹琴,我经常能想起自己第一天到晏家的时候,他穿着新买的_yi_fu,有些紧张地叫我“哥”,他献宝似的弹钢琴给我,后来我们就在那架钢琴边*。
十多年了。
我短暂人生将近一半的旅程都是和他一起走完的。
他见过我最不堪的样子,也知道我所有的疯癫。
但他依旧爱我,依旧选择相信我,依旧愿意把自己和自己全部的_gan情都jiāo付给我。
那几年我真的以为生活就一直这样,我们远离过去,远离他的爸_M,远离让我想忘掉的一切。
我会在每一次去看他演出后为他献上一束花,当然不是在台上,而是在他回到我身边之后。
可能是在车上,也可能是在家里。
晏阳喜欢红玫瑰,唯一的理由就是红玫瑰象征着爱情,他只要我送红玫瑰,就像只要我爱他一样。
我们一起在波士顿过的第一个chūn节,我和晏阳一起去纹了新的纹身。
在那之前他跟我商量过,说想要在左手无名指纹一个戒指。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暗示我,于是第二天就去买了一对戒指回来。
可晏阳说:“哥,我还是想纹在手指上。”
他说:“戒指可以摘掉,也可能被弄丢,但纹在手指上的就永远都不会被摘下来。”
我总觉得他的话里透露着一gu浓郁的不安,这让我觉得愧疚。
我知道他爱我,从他意识到自己可以喜欢男人的时候开始,他满心满眼就都是我,他聪明,却无限度装傻包容我,他受了伤害,却只要我道歉就立刻跑回我身边。
是我让他觉得不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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