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护士姐姐立刻上前来扶住我,我当时真怕,怕我_M就这样一睡不醒。
更怕我_M连我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哭了很久,哭到浑身neng力,护士姐姐拉着我坐在一旁的空chuáng上,还很好心地倒水给我喝,温柔地拍拍我的肩膀,再小声对我说:“别怕,你_M_M没事的。”
“真的吗?”我幼稚问她。
其实谁都知道,哪有真的“真的”呢。
护士姐姐对我笑:“真的。”
我也“信”了。
狠狠哭过一场,这些日子的胆颤心惊和心底最shen的黯淡到底有没有真的哭完,我并不知道,但心里稍微舒畅了那么一些。
医生和护士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他们走后,护工坐在病chuáng旁帮我_M_M按摩tui和手臂。
我坐着将一杯水喝完,出去找护士要医药费的清单。
每次多用药,就是多一笔花费。但是只要能救我_M,无论多少都得用。
这就是我当时的信念。
也好在那天老天爷还未打算带我_M_M走,两个多小时后,我_M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心跳也向正常的数值靠拢。
差不多也到了该去工作的时候。
若是说前几天发生的种种令我对那份工作越来越厌恶,也开始烦躁。当时那些单据全部在我眼前飞舞,又令我变得有些平心静气起来。
我在病_F_的洗漱间用力将脸洗了洗,由于哭得太夸张,眼睛依然有些肿,但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奢侈地买个冰袋来敷眼睛吧?
我和护工阿姨说了声,请她在我_M醒的时候立即联系我。
她应下,我背上书包往外走。
那天走得比较晚,当时下午五点出头,外头已有些黑。我走出住院部大楼,正准备往外走——
“安思风。”身后有人叫我。
我一愣,立即回头。
站在另一侧大门处的楚珩大步朝我走来,他难得没笑。当天风很大,他的头发甚至被chuī得有些乱。
他又出现了A。
我有些傻了,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打你电话,打不通**”
到医院这几个小时,我哪里有空在意手机,而且手机已被我T成静音。
我恍然大悟:“我把手机静音了,不好意思。”
他摇头,没说话,而是仔细看我的脸。
过了几秒,我才反应过来,眼睛还肿着呢。我从来不愿这样一面被别人看到,立刻收回脸,来不及去想其他,搪塞道:“我去上班了。”
我转身匆匆离开。
我走得极快,他走得更快,很快追上我,并直接用肯定句对我说:“我送你去。”
“我——”我回头看他,当然是要拒绝。
一回头就看到他的侧脸,我们恰好路过一盏路灯,灯下他的侧颜比他的语气还要坚定。
拒绝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
我知道拒绝不了的,我当时也的确很无力,不想再多说话。
我随他一同到停车场,他开车送我去上班。
车上,他也没说话,我偶尔偷瞄他一眼,虽只能看到他的侧面,但他这一侧的眉头始终皱着。其实往常,两人独处时,他蛮喜欢主动挑起话头的,那一天,他一句话也没说。
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在心底反复思考,思考该怎么帮我解决这些事。
其实这样一件对他而言格外简单的事,之所以让他思索成这样,只是因为他想顾及我的尊严。
我当时还不知道,我低头从口袋中拿出静音的手机。
有三个楚珩的未接来电,令我惊讶的是,还有班长的短信。班里,我只和班长互通手机号码,毕竟有事情要联系。可班长从未给我发过短信,有事情直接打电话即可。
我点开班长的短信:安思风,刚刚下课时,大三的楚珩学长来找你。你不在,我们说你请假了,他看起来有些急,我就告诉他你去医院了。应该没事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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