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浊问:“赵佶怎么了?”
柳息风说:“赵佶就是宋徽宗。”
李惊浊说:“哦,选了个亡国之君。”
柳息风摇头:“徽宗书画双绝,瘦金体就是他创的。应该说你选了个艺术家。”
小张第一回进来了,将茶具摆在矮桌上,第二回进来,上了三层盘子的茶点,第三回进来,抱进来一大瓶花,笑说:“两瓶He做一瓶大的,专给你们,老板说吃完茶,花也一起提走。”
那一大瓶花足可以将一个人的上半身全部遮住,小张将花放好,李惊浊才看得到他的脸。
花中大大小小,浅huáng、粉白、淡蓝一片,李惊浊只认得出其中一种应该是jú花的某个品种,其余一概不认识,便问小张。
小张也不懂,说自己只懂泡茶,这便烧水、准备温杯。
柳息风说:“浅huáng和粉红花蕊,白瓣的,是夏jú。一簇一簇的蓝色,是蓝雪花。花蕊huáng色,粉瓣,中间渐变又有一些洋红的,是小木槿。下面片片圆叶相互jiāo叠的,是铜钱草。”说完,他又问起小张,在茶室泡茶,有没有什么趣事。
柳息风说得这般自然,李惊浊渐渐不觉得他爱卖弄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所以不必卖弄。
等候烧水时,小张就依着柳息风,说起一些客人的事来。有人是带着养在外面的小老婆来的,却不知道宗老板是家里大老婆的姐妹,宗老板一个电话打过去,大老婆立时就来抓人。
李惊浊说:“宗姨在镇上很有些人缘。”他不觉得这些家长里短有什么意思,可是柳息风听得津津有味,又问宗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张说:“宗老板可不是有人缘这么简单,哪条道她都能走,人神鬼她都能jiāo朋友。有事不晓得要去求哪路鬼神,就找宗老板。宗老板组一桌酒饭,事情就了结了。”他说的时候,语气里都是佩_fu。
水将滚未滚了,小张闭口,不再讲话,免得破坏了品茶的气氛。他将水注入茶壶中,螺状茶叶在水中舒展,一片neng绿,白烟袅袅升起,茶香花香一起幽幽散开,一室寂静。小张这才悄悄退出去。
李惊浊捧起茶杯,问:“柳息风,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柳息风chuī一chuī茶面,悠然道:“除了我知道的,就是我不知道的。”
就是这种时候,最烦人。李惊浊不理他了,自顾低头品茶,茶杯后的zhui角却翘起来。
午后的阳光从卷帘缝隙中进来,洒在木地板上,柳息风伸一个懒yao,斜卧下来,长发落了满地。“现在真好。”他说,“古时候,碧螺chūn是贡品,寻常百姓只怕难喝到。”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