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安在楼梯上垂眸看了他一眼。
“我不扶你。”季文台收回手,背在身后,像往常一般,慢慢跟在温月安身后上楼。
温月安坐到二楼备用的轮椅上,进了书_F_。
书_F_的桃木桌上有一幅字。
白雪关山虽行远
万死未敢负师恩
虽然那纸已经被展平了许久,上面仍有大小皱褶。
季文台Jin_qu,一看见那幅字,就嗤笑道:“钟关白写的?他的字也不像你。”
温月安推着轮椅过去,微微抬起手,停在“关山”二字上,“文台,请人帮我裱起来吧。”
季文台边看那幅字边笑:“老温A,你看得上眼的东西不多,就这,也值得裱起来?”
“阿白小时候写的字,我都留着。”温月安从柜子里拿出一叠一叠钉成册的宣纸,他低头看着那上面的字,眼中带上了淡淡笑意,“你看。”
季文台大笑,“‘静’字还少一横。”
“阿白那时候会的字还不多。”温月安把厚厚的册子翻到末页,“后来就写得很好了。”
“我看也一般。”季文台低头看一眼桌上的字,哼笑,“他不是个用功的。你还真要裱起来,裱了挂哪?”
温月安道:“他长大以后难得写一幅给我,又怕写不好,这还是我从废纸篓里捡回来的。只怕没有下回了,得好生收着。”
季文台拿纸的手一顿,又故作淡定地继续将那幅字卷好:“老温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没下回了?等两个小崽子回来,叫他坐在这儿给你写一百幅好的。”
他刚说完,看见自己卷起的字下面还有一张宣纸。
纸上只有两句词。
月照玉楼chūn漏促
飒飒风摇庭砌竹
这页词的纸下还有字,密密麻麻,却看不分明到底是什么字。
温月安低头翻着钟关白的小时候的毛笔字册,道:“文台,你裱了字,不要告诉他。阿白心软,别人说什么,他都放在心里,舍不得让任何人失望。他的字是我教的,写得不好,我也喜欢。”
季文台没有答话。
温月安抬头一看,淡淡道:“只是顾敻的两句词。文台,不早了,回去吧。”
季文台没有抬手去揭那张宣纸,他退后两步,拿着要裱的那幅字,道:“老温,等他们回来,你跟他们一起来我家吃饭。”
温月安说:“好。”
季文台:“中秋也来。”
温月安:“中秋不来。”
季文台叹口气,“我走了。裱好给你送来。”
待季文台走了,温月安揭开上面那张宣纸。
最下面一张,满纸shenshen浅浅,只有两个重复的字。
玉楼
温月安看了一阵那两个字,又下楼去,拿出一盒录像带。
他打开电视,听见一阵钢琴声。
原本温月安是不看电视的,听见琴声便多看了一眼。
是阿白。
温月安将轮椅推后了一些。
电视屏幕上,播放的是陆早秋和钟关白在餐厅He奏的画面。一曲还没有播完,画面就切到了一个演播厅里。里面坐着一个主持人和一个少年。
少年一头黑直长发垂在yao间,眼中收敛着星芒。
主持人道:“钟先生算是你的前辈,你觉得他的演奏如何?说起来,他也评价过你的独奏会呢。”
少年有礼道:“我很尊敬钟先生,他是我的前辈,我没有资格评价他。”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