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十一从后面急追,刚看到明谨所骑的马匹,却没看见人。
他慌了。
“少宗!少宗!”
他看到前面的马匹上也没人,两匹马沿着水流追赶。
等毕十一追到马的时候,bào雨已经停了。
大地一片*润。
前方,马儿低头吃河边草,而明谨则是坐在大石头上,浑身都在淌水,微垂头,发丝落贴,一时遮蔽眉眼,那水A,凝聚淬滴在发尾,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好像跟她苍白jīng致的下巴落下的水滴同步了。
啪嗒啪嗒,细微,入心。
但这清洗一遍的天地,看似gān净,却也有一种摄人的寂静。
看到毕十一来后,对岸站在原地很久的徐秋白什么都没说,上了马,走了。
“姑娘,对不起。”
毕十一跪在前面,低着头,掩去泪意。
“不怪你。”明谨的声音很沙哑。
“是他吩咐你什么都不要说,被我bī迫不过了再告诉这个地儿的,对吗?”
“是。”
“他要的,只是让我看见他被徐秋白斩杀。”
明谨抬头,看着毕十一,双目好像也*漉漉的,血丝密布,问他:“就为了这个吗?我不懂他,原以为我已经懂了,可现在,我又不懂了。”
她还没哭,从来都乖张俊冷的毕十一已经哭了。
因为愧疚。
极端的愧疚。
如果,如果不是他坚持_fu从命令,早点告知少宗,她赶到,主君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明谨却是笑了下,身手拭去他的泪。
“死了就死了吧。”
“人,总是要死的。”
毕十一从没见过这样的明谨,笑着的,没哭,却给人一种绝望极致的**克制。
她依旧只能克制。
明谨不再说话,只是看向赶来的拓泽他们。
大概经过一场死战,可还是把尸身抢回来了,那尸身在bào雨的洗涤下,断口处还有血水流淌。
触目惊心极致。
拓泽他们不敢贸然处理,可又不忍心让明谨自己处理。
但明谨还是动了。
她起身,伸出手,苍白的手指轻轻覆在脖颈的切口处,似轻笑了下,然后道了一句。
“对不起,父亲,我没能把你的头颅找回来。”
因为当她入水追赶后,山洪崩塌,河段水流浑浊,她只能上岸。
哪怕她想让自己跟着沉下去,沉下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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