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丝,或许蕾丝,因为她们的阅历已经让她们开始明白最该温柔优待自己的恰恰也是她们自己。
所以哪怕气质素雅内向的苏若此时也身穿素色v领睡衣,衣摆也就刚到大腿,虽然不算短。
萧烬在看到她后,被那双纤长匀称的光腿给抓住了目光。
因为他起先已经屈于绅士风度从其他部位转移开,甚至连她的脸都没看。
但光luǒ的长腿实在太显眼。
他知道这是出于男人的劣根性,原来他也不能免俗。
短暂而已,他移开了目光,但无端想起她曾穿着礼服在台上弹钢琴的样子。
仪态端雅而风流。
那时,她也还没嫁给他。
只是几秒,苏若也在屏幕上的液态电视屏前僵了几秒。
萧烬很快淡漠垂了眸,继续看着报纸。
没有任何反应。
苏若也没说话,只是转身回屋,换了一套衣物后,她才出去。
本以为早走的人依旧没走。
这次她正经从客厅走过。
在厨房磨磨蹭蹭弄了一杯温水喝下肚后,苏若在思考如何跟这个人相处。
或许是这两年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过gān脆——基本不见面。
她已然习惯了。
因为习惯,才有现在的不习惯。
苏若在心里自嘲这就是人的劣根性,但也弄了一杯温水跟另外一份药,端出去后放在桌子上。
“你吃药了吗?”
她很自然得问,看不出之前的半点尴尬,倒显得体贴温柔。
萧烬放下报纸,表情略古怪,沉沉道:“一大早你问我这个?”
苏若一怔,一时不明白他意思,思考了下,觉得自己还得更体贴一些,于是转而问:“那你吃饭了吗?”
萧烬:“...”
如果不是认识她太久,知道这姑娘本性认真拘谨,萧烬一定以为她在逗自己。
但她很认真,很认真得询问你,像极了酒店的服务人员,尽心尽力,礼貌温柔。
一般情理之下——服务人员会提供服务,有一套应对系统,是程序式的。
她就是程序式的流于表面,特别虚伪。
萧烬沉沉看着她一会,直到她避开目光。
“没有。”
萧烬回答,放下报纸,拿了水杯跟药,“既没吃药,也没吃饭。”
“那..你要吃什么么?”
“你做?”
“....”
苏若也只沉默了下,但很快起身,“面条可以?冰箱里有些材料。”
但手腕又被攥住了。
第二次。
苏若惊讶,萧烬松开手,另一只手也放下喝完的水杯,水杯落在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声音。
“手都差点被斩断了,还打算煮东西给我吃?我倒不知道你对我这个小叔这么好。”
他的语气过于凉薄嘲弄,越显得他棱角分明的脸颇有几分冷厉的味道。
目光还若有若无扫过她受伤的右手。
这个人,总能无所谓得揭露所有人的隐秘跟体面。
苏若礼貌笑了下,“其实还好,只是不能弹琴,生活上影响也不大。”
一个职业钢琴师如此轻描淡写,倒显得他大题小做了,当然,他好像也不太在意这件事,只是随口一问。
苏若没多想,因为这件事本身也不隐秘,事发已经两个月了,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苏家人那边早已知道,有人透露给萧烬也不奇怪。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海鲜可以吗?”苏若顺手把杯子拿起,准备一起拿进厨房,但沙发上的人起来了,直接取走她手上的杯子,走向厨房。
一边走一边撸了袖子。
苏若惊讶。
而十五分钟后,两碗面出现在餐桌上。
萧烬顾自拿来一碗坐在对面,面无表情:“你煮的难吃,我不会把自己的命运jiāo托给别人。”
你又没吃过,怎就知道我煮的难吃?
苏若早知道这个人的脾气刻薄冷情,早年被苏家收养后也一直游离孤立在所有家族成员之外,本来以他的身份,该是在苏家卑弱小心的,但事实并不。
有些人羽翼上的光辉夺目,随光yīn生长,展翅便可飞翔。
她亲眼见证他用妖孽的成长轨迹一路逆袭,直接用资本跟地位凌驾于他人之上。
包括苏家所有人。
这样的人,怎样羞rǔ别人都不为过,这本就是弱肉qiáng食的世界。
当然,苏若也不认为自己是被刻意羞rǔ的,她并不特殊,不值得对方这样单独对待。
于是她不在意,只是笑了笑,“谢谢小...萧先生。”
语气停顿了下,她还是卡住了小叔这个称呼,因为膈应,于是改口了。
萧烬看了她一眼,而后没理她。
苏若有些无奈,她又做错什么让他挑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