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清洗一天的灰尘与劳顿,谢岚山躺在chuáng上,也He上了眼睛。
他做了个梦且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梦里的他面泛桃花,眼波朦胧,正与沈流飞叠身相拥。梦里的这副躯体遵从思念的驱使,他以四肢紧紧攀住对方body,将两人间的空隙挤榨得一丝不余。
他们一遍一遍地亲吻,鼻梁、zhui唇、脖子与_Suo_Gu_,哪儿都仔仔细细地亲着,沈流飞fu_mo他的脸颊,亲吻他的眼睛,谢岚山明知自己人在梦中,却依然有了流泪的冲动。
等不及地想要更为亲近,对方忽地不动了,谢岚山忙一睁眼,竟见沈流飞Xiong口被人开了一枪,一个黑森森的dòng口往外汩汩冒着鲜血。
“沈表哥!沈流飞!”
他大喊一声,继而从梦中惊醒,已是满头冷汗。另一张chuáng上的韩光明翻了个身,鼾声持续如雷。
这一场梦够怪的,简直是先被投进沸油锅里炸个通透,又被丢进寒天雪地里冻成了狗。谢岚山睁了眼,爬起来,在黑暗中默然枯坐。关心则乱,他在这儿这么久了都没沈流飞的消息,实在担心对方是不是正如这梦境般身处危险之中。
也不知独自坐了多久,门外忽地窸窸窣窣传来一阵轻微响动,谢岚山朝门口一看,竟发现门缝里递进来一样东西。
他赶紧跳下chuáng,三步并作两步地把门打开,然而门外人跑得快,长长一条走廊已经没有人影了。
谢岚山满腹狐疑地回到_F_nei,捡起那递进门来的东西看了看,这是张两个男人的He影。
照片上的两个男人他恰巧都认识,一个是本案的死者阿奴彻,还有一个是他的老朋友,金牙。
照片背面留着一个地址,一个不太为人注意的僻静地方。
天亮之后,谢岚山又出了门,旁敲侧击地一打听,果然金牙就是sinhouse的管事之一,只不过如今他改了个名字,叫kayponpai,从种种迹象来分析,当时三国联He缉毒,穆昆手底下人数众多,除穆昆坠入湄公河自此失踪之外,还有些漏网的小鱼小虾都投靠了关诺钦。
有人在悄悄给他递消息,对方是敌是友暂不可知,但眼下查到这一步,沈流飞与唐小茉的安危都揪着他的心,就算这地址是诱他的网,他也得去闯一闯。
晚上,趁韩光明再次入睡,谢岚山悄悄撇下他出了门,循着地址摸索到那间屋子。谨慎地排查一番,暂时没发现可疑之处,从窗外往里看,只有金牙一个人在。
谢岚山正盘算着怎么潜入拿人,没想到屋里的金牙耐不住饿,叫了份外卖。送外卖的小哥准时准点地来了,被谢岚山从背后袭击,晕倒在地。
换上送外卖的_yi_fu,谢岚山一手压低了帽檐,一手敲响了金牙的屋门。
“怎么来得那么慢?”屋里的金牙毫无察觉,大咧咧地把门打开了。
面对门前站着的男人,谢岚山仰起脸,粲然一笑,趁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他迅速出手,将人击倒在地。
金牙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他费力地转动脖子,窥看四周,很脏很乱的一间屋子,像是废弃的仓库。顶端的一盏灯摇摇yu坠,光线也不稳定,忽明忽灭,硕大的灰色飞虫在灯yinJ周围盘旋。
谢岚山搬了一张破旧的木头椅子,坐在金牙对面,见人醒了过来,就冲他笑了一笑:“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么?”
仓库四面通风,但夜太闷热,扑面而来的却是一gu子黏腻与cháo*。面对旧友,金牙大汗淋漓,谢岚山第一天出现在sinhouse时他就认出了他,原以为躲两天就没事了,没想到还是被对方找上了门。
金牙知道泰国警察在查阿奴彻的死因,还当谢岚山也是为这事儿来的,忙辩白道:“我没杀阿奴彻,我那天确实想着要杀他,可我到他家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谢岚山对于阿奴彻被谁所杀丝毫不_gan兴趣,只拿出唐小茉的照片问对方,见没见过照片上的这个姑娘,她被你们的人拐走了。
金牙动了动gān涩的唇,矢口否认:“不认识**没见过**”
“答错了。”对方看见照片那一瞬间的闪烁眼神已经泄露了真相,谢岚山站起身,来到金牙身侧,一出手就拧断了他的右臂肩关节。
全没料到对方居然会动私刑,金牙痛嚎出声。
“你见没见过这个nv孩?你把她藏去哪儿了?”谢岚山俯下身,凑在金牙耳边低声道,“这是我第二遍问你,我希望这一遍你的记x能够好一点。”
金牙shen知谢岚山的秉x,即便再不对付,他也一直无法忘却这个男人。谢岚山贪静话少,一身硬笃笃的正气。正是这种气质让他一直疑心谢岚山的身份,但也正是这种气质,令他并不太惧怕落到他的手里。
然而他觉得自己现在所面对的是个魔鬼,讽刺的是,一个毒贩居然觉得一个警察是魔鬼。
“你**你放我一马吧,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我也只是替关诺钦做事**”出于保命的本能,金牙如实jiāo代了所有被拐来的漂亮姑娘都会送去一个叫“畸形秀”的暗网俱乐部,那里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富翁们会为自己的变态喜好一掷千金。
待说出了详细地址,金牙已经痛得大汗淋漓,他再次苦苦讨饶:“好了,我知道的全都说了,你放我一马吧**”
谢岚山微微一笑,又坐回了对方面前的那张木椅子上:“急什么,我们还没叙旧呢。”
一切痛苦的_geng源都始自那一天——他被金牙派人暗算了,他们了结了他的x命,夺走了他的r身。
以至于他现在变成这么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众叛亲离,甚至险失所爱。
面对已经任人宰割的金牙,谢岚山一脸不可捉摸的笑意,这笑容经由恨意催化,变得既美丽又狰狞。他说:“我记得是你派人暗算我**让我一个人在漆黑的巷子里等死**”
因为怕被穆昆发现是自己下得毒手,金牙花重金找了一些不相gān的人,吩咐他们打死谢岚山之后就赶紧跑得远远的,别再联系也别再回来。得知谢岚山没死还回来了,金牙一直以为是自己找的人办事不利索,没少暗暗动怒。
“可你不是还好端端地活着么?”金牙仍抱有一线侥幸心理,边囔囔着试图狡辩,边竭力挣动,使椅子随他动作嘎吱作响,“你不是没事么**我听说你后来被路人救到医院里去了**”
这些响声在夜里听来太吵了,谢岚山竖起食指,轻轻对金牙“嘘”了一声。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双警用的薄rǔ胶手tao,将它们慢慢tao上自己的双手。手tao弹力不错,还很_fu帖,衬得他十指修长如刀,犀利又漂亮。
准备就绪之后,谢岚山站起身,抬手推了一把头顶上方悬挂的吊灯。
在晃动不定的光线中,他赏玩着猎物惊恐至绝望的表情,一步一步向对方走过去。
“老子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你休想把老子给甩掉!”
韩光明是跟着谢岚山来的,但怕被发现又不敢靠太近,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好容易在废弃仓库再见到人影,气咻咻就推门而入。
眼前所见令韩光明一下愣住,木椅子上被麻绳捆绑的一个男人已是满脸带血,鼻息奄奄,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男人听见有人进门的时候勉力抬了抬头,睁了睁眼,抖动zhui唇的模样像要呼救,但他的上下两片zhui唇无法He拢,淌下一口混着唾ye的鲜血,还掉出一颗牙齿。
他的下颌neng臼了,眼下虽然极致痛苦,但复原之后又连轻伤都算不上。
“这**这怎么回事儿A**”见谢岚山伫在摇摇晃晃的吊灯下,在明明灭灭的昏huáng光线下,抬头凝视着自己白手tao上沾满的鲜血,韩光明吓得都结巴了。
好像刚才向金牙施与酷刑的人不是自己似的,谢岚山面无表情,慢悠悠地回头瞥了韩光明一眼,挺轻松地问道:“租车过来的?”
韩光明仍在哆嗦:“租**租了,车还在外头候着呢。”
“行吧,”谢岚山挑眉笑笑,径自kua出仓库,jiāo待身后拖拉着的韩光明说,“你把这儿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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